在一片高呼声中,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大臣们,都跪了一地。
放眼望去,还站着的除了外邦身份甚高的宾客之外,就只有夙凌天和夙君祖孙二人了。
前者是身为夙家家主,见谁都无需行跪礼。而后者,是单纯的不愿跪。
夙君站得笔直,很难不让人注意。
东荧皇温和的目光扫过,在她身上顿了顿,似是有些讶然。
夙君没有躲避,见对方看过来,她眼神坦荡的与之对视,丝毫没有惧怕。
若是仔细看,甚至能从她眼底看到那一丝隐藏的嫌弃。
嗯?
东荧皇内心讶异。
跟夙卿站在一起,想来就是夙家那个丫头了。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丫头好像有点不待见他啊?
而一旁的夙凌天,见自家孙女不仅不跪,反而还直勾勾的盯着皇上看,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不懂礼数,还请皇上莫怪。”
东荧皇闻言一笑,笑容很是亲和:“君丫头大病初愈没多久,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他视线一转:“你们也都起来吧。”
“今日长公主生辰,都不必太过拘礼。”
“谢皇上——”
众人纷纷起身,待皇上皇后落座后才跟着坐下。
只是他们的视线,都不自觉的去看刚才那个敢于直视天颜的女子。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到夙君。
在此之前,无论是她从前的痴傻,还是现如今天资卓绝的评价,都不过是传闻中。
今天他们才是真正对夙君有了印象,除却那绝美却神色淡淡的容貌,无外乎'大胆'二字!
不过夙家大小姐,连皇上都对她多了几分宽容,也确实是有大胆的资本。
夙君并不在意众人内心的想法。
她抬眼看向帝后,二人正和蔼的接受着楚心音和太子的敬酒,场面一派其乐融融。
看上去是那么和谐。
目光扫过笑容温婉的皇后,落在了眉目温和,一副慈父模样的皇帝身上。
她承认因着顾泠晚的缘故,自己对这个看似温和近人的皇帝并没有多少好感。
或许对方会是一个好皇帝,但在她看来,一个对自己亲生女儿十几年不闻不问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父亲!
又或者,是他的父爱全部给了别人,竟是没有多余的分给顾泠晚吗?
夙君思绪纷杂。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有些不清明。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嘈杂的让她有些头疼,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爷爷,我去醒醒酒。”
......
渐渐远离了宴会的喧嚣。
夙君漫无目的,四下游荡。
她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只是寻着安静的地方而去。
“唔...好像有些醉了。”
她靠着一处假山,单手扶额,嘟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是清晰。
“喝了那么多酒,不醉才怪。”
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脱离,他轻叹着气,声音有些无奈。
“夜宸 ,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夙君侧首看清了来人,语气不满。
这男人从前就是这样,也不管自己究竟愿不愿意见到他,总是一声不吭的出现,又一声不吭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