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发脾气,责怪惠嫔和竹息隐瞒不报。
“如此大事,你们怎可瞒着哀家,你们差点害哀家成为乌拉那拉的罪人!”
太后咳嗽不止,惠嫔赶紧近旁服侍,却叫太后推了出去。
“别管哀家!去请皇帝过来,哀家要见皇帝……,快去……”。
皇帝在门口听见太后越来越虚弱的声音,也是心有不忍。
“惠嫔,你下去吧,皇额娘这里,有朕。”
皇帝行了礼,坐到太后身边。
他就是怕影响太后养病,才叫人瞒着,只是,还是有人胆敢把消息传到寿康宫。
真是不知死活。
太后神情衰败,面容消瘦。
她望向皇帝,“皇帝,咳咳,不可废后,不可废后啊。”
皇帝低声道,“皇额娘,宜修,错的太狠了,您可知,这后宫多少血雨腥风,都是她一手搅弄,朕已经不清楚她到底残害了朕多少子嗣,这样的人,断不可为后。”
宜修做的这些事儿,太后心知肚明,她也无数次劝解惩罚,却都是无用。
可是宜修之后,乌拉那拉氏,已经再无人堪为继后,因此,她不得不为家族打算。
太后眼含期待,几近祈求,她紧紧抓着皇帝的手不放。
“既然如此,就只幽居,留她在后位上吧。皇帝,宜修与哀家,同出一族,若要废后,你要哀家如何面对家族啊……,咳咳。”
皇帝隐含怒气,太后总是念着乌拉那拉,可这大清,到底姓爱新觉罗。
他有心掰正太后的偏心,但看到太后此时的模样,也只好暂缓态度。
他尽量耐心的解释道,“皇额娘,儿子已经下了旨意了,圣旨已出,无可更改。
皇额娘,您不要再为难儿子了,难不成只有宜修是您的内侄女,朕,就是不是您的儿子了不成?”
皇帝挣脱了太后的手,把锦被又往上拽了拽。
“皇额娘,儿子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但您最担心的,却总是别的。”
皇帝觉得这一幕好像曾在记忆里发生过似的,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面色平淡,眼神坚毅。
太后见自己怎么说,皇帝都不肯顺从自己的心意,也是无法。
然后,她就不再说话了,做出一副,不管什么都要拒绝的姿态。
不要皇帝为她盖被子,不要皇帝喂药,她把脸转过去,连咳嗽时候,都拒绝皇帝递过来的手帕。
皇帝见状,只道,“皇额娘不许儿子服侍在侧,儿子就先走了,皇额娘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再管宜修的事儿了,朕虽然贬她为谨妃,但一应起居之事,皆不会委屈了她的。您大可放心。”
太后听到此言,更是无力。自己是担心宜修么,自己担心的是家族。
太后并不甘心,皇帝走后,她又吩咐竹息,去永寿宫,请柔淑妃过来。
陵容特意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裳,旗头上别了太后之前所赠凤簪。
临走之前还和六阿哥约好了,晚上会给他做奶茶喝。
太后靠在床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陵容请了安,她也没叫起。
“柔淑妃,皇帝执意废后,想必你从中穿针引线,做了不少努力吧。”
陵容不露声色道,“太后折煞臣妾了,臣妾从无取代皇后之心,臣妾对皇后一向尊敬有加,倒是皇后娘娘,几次三番,要置臣妾于死地。”
太后道,“你说皇后要你死,你可有证据?”
陵容从容不迫道,“皇后娘娘说臣妾有取代之心,不也没有证据?臣妾自从有孕,多番磨难,几次三番,龙胎有恙。
甚至有一次,内务府送过来的奶娘想要毒害弘熠。
太后,皇后娘娘可曾经历臣妾这些么。
臣妾想着,能在皇后娘娘手中,平安生下皇子的,也是实在不容易的。
祥贵人第一胎和莞嫔的第二胎,臣妾还记得清清楚楚,都说是意外,只是不知道这后宫的意外怎么就这么多。”
太后无言以对,毕竟柔淑妃说的都是实情。
“哀家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到底怎么样,你才肯为皇后求情,叫皇帝不要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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