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留一条犬马在身边,为您尽忠啊,皇上……
臣妾求求您了,皇上……”。
皇帝在屋里,面露不忍,“苏培盛,带她出去,找人医治好她的伤,叫她好好回宫待着吧。”
陵容扶着肚子,静静坐在榻上,低头沉思。
年答应的声音还在外面,一声声传来。
皇帝注意到她在想事情,“柔儿,发什么呆呢。”
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年答应。”
皇帝问道,“柔儿觉得朕对年羹尧的处置太过?”
陵容心中警报拉响,这又是一条送命题。
以皇帝的性格,宠你就把你捧的高高的,恨你就把你扔到尘埃里。
纵然是与年世兰夫妻情分多年,又如何会真的替她考虑了?
她家人丧命,家族尽毁,还不能生育,除了老死宫中,还有什么出路?
但陵容岂能把真实想法道出。
她烟波平静,垂头道。
“皇上处死年羹尧,自然是因为他犯了死罪。臣妾并不同情。
只是同样是身为宫妃,年答应,亦曾经宠冠六宫,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皇帝惊讶,“柔儿何出此言,莫说你不会像年答应这般行事,就是你的父亲,也不会做出此等悖逆之事。”
陵容道,“可能是臣妾孕中忧思吧。从年羹尧这件事就能看出,就算是曾是皇上您爱重的封疆大吏,也有可能犯错。
臣妾只是臣妾自己。
臣妾无法保证,自己的父亲,就永远不会犯错。”
皇帝安抚她,“那都是你多想了,你说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陵容仰头看他,“若是发生了呢,皇上会如何惩罚臣妾?”
皇帝一锤定音,“如实发生了,只要你没有参与,朕也不会罚你,正如你所说,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承乾宫里。
莞嫔写了一章又一章的佛经。
浣碧道,“主子,别写了吧,夜已经深了。”
莞嫔道,“抄写经书可以静心。如果不然,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浣碧心疼道,“主子,您何苦折磨自己。”
谨汐试探道,“柔妃娘娘如今马上就要生产了,皇上常去看望她,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
莞嫔放些笔,“收了吧。
皇上不是常去看她,你没听小允子他们说么,咱们在圆明园静待两个月,皇上提前回来,不过一月就已经解决了敦亲王。但是咱们跟着皇后銮驾,拖到预定的时间才回。
整整一个月,皇上在柔妃那里,待了整整一个月。”
浣碧道,“可是,柔妃月份这么大了,皇上留宿,也不能……”。
莞嫔知道浣碧的未尽之意。
“皇帝去看望后妃,若是为了孩子去,也说的过去。
怕就怕,不是为了要宫妃侍寝,而单单是为了那个人才去的,这才可怕。”
“如今后宫众人都回来了,你可曾见有人侍寝?”
谨汐道,“想必太后和皇后,会提醒皇上的。”
莞嫔道,“太后病了,无暇顾及。
皇后无能,她连华妃都管束不住,缘何管束柔妃呢?
今天你们也见了,柔妃今次,锋芒毕露。
还暗暗指责我暗联曹答应呢。
我与华妃之间有失子之仇,不得不报。
哪像她,轻飘飘的,不过是为了个宫婢罢了。”
莞嫔说完,自知失言。
“你们不同。浣碧、流朱,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我拿你们当妹妹一样待,谨汐一心为我,我也那你当做亲近的姑姑。”
谨汐赶紧道,“主子不必解释,奴婢们都知道。
只是主子,眼下还是要重获皇上欢心才是。
您其实没有必要已经要和柔妃比较。
但若非要比,有什么,是您有,但是柔妃没有的?”
“她没有的……”。
莞嫔眼睛一亮,“若论才华,我们各有擅长,若论美貌,也是春华秋实。
只有一样,皇上欣赏我博古通今, 许我……讨论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