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虽然觉得自己一言九鼎,可是您毕竟是君主,君主当然落子可悔。
臣妾只是不明白之前的错处。
臣妾在太后面前尽孝,是太后的儿媳。
您和十四爷一母同胞,臣妾就是十四爷的兄嫂。
臣妾只是为了太后着想罢了,又没向着他说话,您就生臣妾的气。
若不是臣妾大度,现在都已经气的吃不下饭了!”
皇帝失笑道,“你瞧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会吃不下饭?
所以才说你是小没良心的,净糊弄朕。
柔儿,你这样恐于养生有碍,太医可给请了平安脉?“
苏培盛弓着身子行礼,“皇上,柔妃娘娘幽居宫中,请不了平安脉啊。”
皇帝道,“既然知道还不快去请?”
陵容赶紧道,“既然如此,就请温太医来一趟吧,她之前也给眉姐姐看过,莞姐姐也对他十分信任。
苏培盛赶忙道,“奴才这就去请。”
看过陵容的舌苔,又伸手扶脉,温太医眼神凝住,随后面露喜色道,“恭喜柔妃娘娘,您已经有孕四个月了。”
陵容惊住,“你说什么?”,众人也都喜出望外。
皇帝惊喜到,“柔儿,你怎能这么不小心,又不是第一次有孕,怎么四个月了都还不知道?”
温太医道,“臣来的时候,柔妃娘娘身边的白薇姑娘说,柔妃娘娘这几个月确实月事不调,想必之前太医院都有脉案留存,不会出错。皇上不必担心,娘娘这一胎,因为身体已经养好,脉象稳健,胎儿非常健康。”
白果也道,“禀皇上,我们主子这一年都谨遵太医的嘱托,每日晨起练功不辍,平时也胃口甚好。”
陵容瞪了白果一眼,“就你多嘴!”
皇帝笑道,“就是你的侍女不说,朕就不知道你能吃了?”
“温太医以后就主要负责柔妃的胎,其他的人都往后排,朕要你好好守护柔妃的胎,确保她平安生产!”
温太医立马跪下,“臣,遵旨”。
皇帝时隔一个月,再次踏入寿康宫。
皇帝看着太后瘦削的样子,愧疚道,“皇额娘,儿子来看您了,你最近比之前又清减了些。”
太后淡然道,“皇后来是为了惹哀家生气,皇帝来,又是为了什么?”
皇帝低沉道,“皇额娘,宜修让您失望,儿子已经重罚了宜修。
还有允禵,儿子不过是想给允禵一个教训罢了,早晚会恢复他的爵位的。”
太后讶然,皇帝这是……太阳打着西边出来了?
她按下不动,听见皇帝还在那里抱怨。
“允禵身为朕的弟弟,却在允禩屁股后头长大,他又何曾把朕当过兄长?
他不把朕当兄长,但是朕却把他当弟弟一般宽纵,就像朕对老十三那样。
允禵好像不明白,朕是他的兄弟没错,但朕,也是皇帝!
皇额娘,他不明白,难道您还能不明白么?
若是您明白,何以宽纵他,却逼迫儿子呢?
柔妃有一句话说的对,人心都是肉长的。
皇额娘,朕,也是您的儿子……,朕,也曾想当您的儿子。
允禵亲近和允嗣、允禟、结党营私,朕即位后,更是目无法纪,以下犯上。
他倚仗的是谁?不就是皇额娘您么?
所以朕压着他不许他回来,就是要告诉他,朕之命令,不容置喙!朕之威严,不容挑衅!
皇额娘,您若是真心疼朕,就不要逼迫朕。
朕为着皇额娘着想,允许允禵给您写信,您自然也可以回信。
至于以后,自然要看他的表现,以观后效。”
皇帝后退一步,“儿子告退,皇额娘好好养病,儿子实在不忍看您形销骨立。”
皇帝急匆匆的出门。
没有看到太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