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微风过窗而入，吹动摊开在桌面上的古书哗啦啦作响。
空气中氤氲着沉香的味道，李平阳点了点头，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修真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极少有人会将自己的底牌对别人和盘托出。
即便是父子也都会提防一手。
李平阳明白这些，故而没有再追问其中诸多细节。
反倒是李善在沉默片刻之后随口问道：
“对了，后山那个秘窟是做什么用的？怎得我之前都不知道宗里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瞥了李善一眼，李平阳在桌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那里原本是镇压魔物用的，只不过后来魔物被你太爷爷诛杀了，故而就改成了一个秘窟。”
“平日里也用不着，偶尔会用来藏藏人什么的。”
“魔物？”
一听这个，李善顿时来了兴趣：“什么魔物？”
“我也没见过。”
李平阳摇摇头：“不过据你爷爷说是一只黑凤凰，传言以厄运为食，乃是大凶之物。”
大凶？
这玩意儿跟周洛灵挺像的啊。
“哦......”
李善点点头，心中有些遗憾。
这样一头魔物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自己找个机会给它放了，势必又是大恶一件。
可惜啊，已经死掉了。
“这么说来，我太爷当时最起码得是元婴了吧？”
喝了口茶，李善再问：“否则如何能诛杀这等魔物？”
“哼，这是自然。”
李平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色：“他老人家彼时便已是元婴中期，再加上那魔物被镇压数百年，实力早已百不存一，故而方能一举将其诛灭。”
“如此实力，放眼当时整个大离，能勉力与你太爷一战的同辈也仅仅只有一人而已！”
“可以说是风头无两，惊世绝伦！”
表情激动，语气高亢，李平阳满脸“忆往昔峥嵘岁月”的得意。
这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呢。
“......”
白了李平阳一眼，李善没有再问。
因为再之后的事情，他已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了。
正如李平阳所言，数百年前十方宗正处在鼎盛时期，自己那位太爷也确实很强，同辈之中只有彼时的大离太子勉强能与他一战。
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却在一次外出游历时不知所踪，一去不回。
后来，自己爷爷，也就是李平阳的爹继承了宗主之位。
这位倒是有孝心，苦苦修炼到元婴之后立马就动身去找他爹。
结果不出意外，同样一去不回，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一个一个送”。
哦，两人失踪的地方叫“长石海”，并非是真的海，而是一片距离大离很远的谜域。
所谓“谜域”也不是那种迷雾笼罩的神秘空间，只是因为大离没人能活着进去再出来，所以大家始终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这才冠以“谜域”之称。
因此，李善很费解自己的太爷和爷爷为啥这么较劲，闲的没事非得进去看看。
难道说天才都这么自负？
还是那长石海有啥特别的吸引力？
总之不管因为什么吧，反正俩人进去后就彻底杳无音讯，好似人间蒸发了。
而接连损失了两位正值巅峰的元婴期宗主，十方宗自此便开始没落，以极快的速度从大离万宗之首沦落至如今的处境。
所以严格来说，导致十方宗衰败的罪魁祸首并非是李平阳。
他只是个“背锅”的罢了。
真要怪，还是得怪自己那位不可一世的太爷。
哦对了，数百年前那唯一一个能与他一战的大离太子，现在已经继承了皇位。
便是当今的大离第一人，元婴巅峰，被世人恨之入骨的暴君，公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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