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是谁？”
“他本姓慕容，现已改姓为“胥”，名云封。”
顾飞倾张张口，“……他真是东申人？”
难怪听他唱过东申的歌谣。
“自我出世东申，他便存在，他与天下修士同出于一源，不同的是，他的身份更隐蔽一些。
无人知晓他师从何派，似是什么术法都各有涉猎，因此与好新奇的欺离子很是聊得来”
顾飞倾呆了一下，慕容璎又道：“他为什么做凋魄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要将人世欲望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轻易的就能做到。”
顾飞倾回过神，并不觉得意外，脸上带出了一片苦笑。
“我以前也是敬过他，却不能认同。”
慕容璎一时无言置答：“你非欺离子，当然能敬他。”
欺离子与胥云封的仇恨，似已到了无可化解的地步。
顾飞倾摇了一下头，“人性之恶不容试探，便是国主你，不也是在贪图那点时光？”
关于这个问题，慕容璎不想再谈，也不拟与她有所争辩。
“你说我贪，也不过是贪图她活着罢了。”
“你既有本事护她不被世人发现，因何让她神智如同稚子？”
“我不曾伤害她，只是为了让她活着，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神，大可完全避世修炼，也不至于害得自己如今。“
“她所遇非人，也非是她的错。”
慕容璎顿了一下，遂即倒了一杯水慢慢喂小欺喝下去。
等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才道：“嗯。都说欺离实力如神，可神除却三灾九难均是不死之身。
她的记忆只有一些，日后不常见你，也会忘了你，当然我也如是。”
“刚才有人借弑舟之手杀我，所提到的天劫书，与尘俗浩劫，与我有何关系？”
“那是禅师的灵识，已消散。
慕容璎似已经经历得太多了，一颗心几乎为之麻木，已无所谓伤不伤心。
“……”
“天劫书什么作用，不必我再与你重复一遍，能避过雷劫，畅享仙路，除却一条，就是它的作为，世人需要。”
慕容璎说着，拿出一枚玉简放在桌上，“我从来不信薄薄的一本书能将世间搅得天翻地覆，可是事实如此，它做到了。”
“凋魄一事，我会留心。”
说罢，拿着宫人递来的鞋，给小欺穿上，她脸上绽出了一片笑靥。旦然他神智如童，但就此一刻来说，她的心情却是愉快的。
跳下地，脸上带着天真的表情，又突然怯怯望着她们，“姐姐们好。”
卓施琅接道：“你好。”
小欺讶异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卓施琅：“我聪明呀。”
小欺：“我也聪明，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
顾飞倾：“小欺最聪明，小欺是天下第一，只是忘了。”
小欺甜甜笑着。
“国主，晶葡萄露取来了。”
小欺一听见吃的到来，脚底跟抹油一般，顾不得她们，就跟着宫人走了。
顾飞倾的心也跟着她背影忽上忽下，想起刚才一袭青衣的她，十分感概。
“今日过后，你们不要再来东申。她经不起消挫，若你不想她道消，便不要再来。”
“叨扰国主，我们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