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蛊毒可会传染？我们见到被中毒之人咬伤或者咬死之后，也会变得如中毒之人一般，变成嗜血食肉的行尸走肉，就像是瘟疫，会传染，而且传染速度十分快。”
年华眉头深锁，“这……倒是未曾耳闻。但是也并非不存在，因为巫蛊之术实有很多种，养蛊及下蛊的方法多种多样，不同的巫蛊师，不同的养蛊方式，施出来的蛊自然千变万化。我之所以略懂解蛊，是因为曾在滇南那一带游历过，向当地一个巫蛊师学习了一点皮毛。”年华轻叹了一声，摇摇头，“因而我也只能解一些较常见，症状较轻的蛊。而且，我所了解的蛊毒，还只是冰山一角。”
“会此等秘术之人应该是少数吧？先生可知这云都有什么人会施蛊？”阿彪问。
年华拿起桌上的剪子，剪了剪爆头的灯芯，缓缓道：“我先前诊治过的病人，多数是在去过滇西滇南那带回来的。据我了解，会蛊术的都是那一带的人，而且大多数放蛊的都是女性，她们也被称作草鬼婆。”
剪完灯芯，烛光越发亮了，年华放下剪子，忽而眸色一亮，呼吸微滞，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来。“公子方才说，中了蛊之后，变得丧失理智、嗜血食肉，倒是让我想起来，大概一个月前有一行人，送了一个病患来此处。那病患被关于铁笼之中，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满目血红，如疯魔一般不断嘶吼，面目狰狞无比，完全形如野兽，毫无半点人样。唤之不应，无法言语，对声音及腥血之物异常灵敏，人稍稍靠近就龇牙咧嘴，像要活吞了一般。若没有被困于笼中，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幸免于难。”
阿彪深邃的双眼倏然一亮，“先生说的此人，跟我们所看到的确实很相像，后来如何了？”
年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哀叹道：“那人全无脉搏，也无呼吸，即使祛了体内的蛊虫，也是尸体一具而已。”
“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那病患实则已经死亡，躯体的种种表现均是体内毒物驱使？”小萱反问道。
年华点头道：“没错，只是一具蛊虫的傀儡。”
“那先生可认识中蛊之人？或者可知这人是如何中蛊？”阿彪脱口问道。
“这人我不认识，来人也未相告病患是如何中蛊的。只记得陪同之人个个穿着圆领锦袍，脚穿薄底快靴，腰间佩剑，明显不是寻常百姓。就……”年华目光缓缓落在京墨身上，“就很像这位公子的穿衣打扮。”
小萱和阿彪的目光齐齐投向了京墨。看来，来人也是一名护卫。
“先生可记得病患的姓名？”京墨忍不住问道。
年华想了想，努力地回忆一番，“当时……病患身旁有一位亲属，一直陪着病患，十分焦急担忧，许是病患的兄弟，我记得他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年华眉头撺在一起，迟迟说不出那个名字。“抱歉，时间有些长了，一时想不起来了。”
“按先生之意，那人是死了，没办法救活了是吧？”京墨再次问道，面上疑虑重重，似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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