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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扶额,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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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发财之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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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乐舒不觉也兴奋起来,她示意那女子把钱袋子收回袖中,压低声音道,“财不外露呀,傻姑娘。”又笑道,“如今已有六百钱,还差四百钱,你再到其他伎坊去问问,轻易便能凑齐你的卖身钱了,按理说,垠梁那边铸制金银首饰的作坊三十日造出百来个样品是没问题的,远远用不了这么久,你便拿着这些草图还有名册给你阿爹,让你阿爹拿到相熟的作坊去铸制就好了。”

“姑娘,待我拿到尾款,再与你五五分可好?现下我须凑够卖身银两......”那女子抱着钱袋子,支支吾吾道。

云乐舒阔达地摆手,与她说道,“不必了,我急着找我爹娘,等不及你这尾款了,若是你真想报答我,你帮我跑个腿送个东西好不好啊?”

女子感恩戴德,自然连连答应。

云乐舒便取出几封信来交予她,“我还需在沪西走访些地方,暂不得空去垠梁,便请你将这几封信拿给你阿爹,待他到垠梁联系作坊时帮忙带给作坊的管事吧。”

那信封里便是结心扣草图及委托铸制的字条。

垠梁的大商号毕竟与官府多有往来,像生产报备、纳税、买扑等均要与官府打交道,恐怕不会轻易采用来历不明的首饰草图,又或是他们要求较高,看不上她画的图。

她便打算把草图下放到黑市里的小作坊,小作坊因无经营许可,又不纳税,故而常常避着官府行事,对首饰铸造,向来只求款式好看,只求能得城中妇人的喜爱便可,别的不甚在意。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传达,祝你早日寻得你的阿爹阿娘。”那女子得了她莫大的恩惠,心里感激涕零,信誓旦旦应下了。

那女子走后,云乐舒看周围并无可疑之人跟随,才快步地往药馆走去,只怕那伙计等她都等烦了。

虽说她帮了那女子一个忙,那女子却也帮了她许多。

经此一遭,首先,她不仅知道君亦止派了公私两道对她进行抓捕,还有画像为鉴,令她欣慰的是,那缉捕令只在官兵之间及闲引阁的可控范围内流转,并未公示于众,平头百姓应该没几人知道她。

其次,她知道自己的伪装手段还不够精细,耳洞、身形及走路的姿势都还需想办法再改进;

最后,她还通过那女子发现了一条发财之路。

她属实没想到她画下的首饰图稿会那么受人欢迎,这下她可不怕自己坐吃山空了。

......

又过了几日,远在沪洲的君亦止一行人,已在沪洲滞留了十日之久,这日已是正月初十,却依然无半点关于云乐舒的蛛丝马迹。

君亦止所宿沪洲府衙中,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人人自危。

蓝玄才从城门守卫处回来,方风风火火踏进后院,便见回廊处立着捧了一封书信满脸为难的逐玉,以及脸色好不到哪里去的沪洲府尹。

“这是怎么了?”蓝玄走近问道。

胡府尹看见都护大人来了,似见了救兵,眉毛都扬到后脑勺去了,亲热地朝蓝玄拱手道,“都护大人是要去向君上汇报今日的搜捕结果吗?”

蓝玄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对他那股子热络有些不理解。

“哎哟,太好了,逐玉大人正好收到了驿传送来的信,要不您一并呈与君上吧?”胡府尹胖胖的身躯讨好似的晃了晃,他方才路过时看到君上那张似乎随时要拿人开刀的臭脸,本想着能躲便躲,谁知道这相爷的信又追命般送来了,无非又是催促君上早日回宫处理政务的信,可一连小十日,追捕的那个女子影儿都没见,叫君上如何不气急败坏?这档子进去,怕是又要殃及池鱼了,他可不太想当那条鱼。

蓝玄狐疑,“相爷来的信?”

逐玉点了点头,吸了口气,沉声道,“少将军,还是我与你一同进去吧。”

蓝玄甚至在想,不然他过会儿再来回禀吧,左思右想还是作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硬着头皮与逐玉去了。

胡府尹看着他俩如烈士般慷慨赴死的英勇模样,直叹他们不愧是御前的高官,颇有英雄本色,便下定决心要与之学习。

君亦止负手立于窗牖前,遥望院墙外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阙楼,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却隐隐令人感到压迫。

见蓝玄逐玉进来,微微侧了身,漠然说了声,“看来还是没有找到。”

蓝玄垂头不语,逐玉顿了顿,才将信呈上,“君上,驿传又来信了。”

君亦止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接过信,读罢信又静默良久,才开口道,“上元节快到了,回宫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新年伊始,正是万务更迭、百废待兴之际,他是图璧的皇帝,掌握朝中最高决策权,朝堂上三省六部,后宫中三宫六院诸事繁杂,均在等候他御笔批决、一声令下。

他自那日匆匆出宫至今已接近十日,虽撇了那诸多事宜与丞相公孙朔和北平王君亦远监理,却依旧有许多关键要事须得他亲自确认,确实是拖延不得了。

尤其年前因罢免得出的空职,急需他谋定、提拔新人,皇甫丹、韦立德上了诸多折子,明里暗里举荐的均是自己的党羽,他绝不能让其如愿。

另有北境边地,逢秋收之际屡遭夷狄游牧纵士卒入寇,抢割谷麦之事,亦须趁着年初颁布“秋防之策”,确定调度镇防军兵之人数,增援军之规模及镇防将军的人选等等。

还有立后一事,照这情形,必定是要暂缓了,他免不了要想个妥切的说法对外宣告,以应对群臣的质疑诘问和后宫的人心浮动。

君亦止又恨又悲地阖了眼。

云乐舒啊云乐舒,你当真是决绝,这么潇洒地逃了,徒留这一片狼藉和无边失意。

是否是朕太纵着你了,将你纵得如此妄作胡为、无法无天?

远方阙楼已上了灯,点点灯光浸在夜幕中,使沪洲的夜看起来热闹了许多,君亦止捏着书信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信揉成碎片。

他此刻多恨自己身上背负的帝王责任,又有多恨自己因为云乐舒生出的、这作为帝王不该有的怠政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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