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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扶额,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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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嫉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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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婼樗忙点头应是。

凤藻宫门口停了一架褐色帷盖的四轮辎车,云乐舒跟在岳暻身后上了车,马车便缓缓启动。

云乐舒掀开帘幕,最后说道,“白鹤祝愿王后娘娘一生顺遂平安,也祝愿咱们小殿下能够快乐健康地长大,再见啦。”

岳暻在心中讽笑,入宫这么久了都不曾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瞧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竟连半分不舍都看不见。

真是个白眼儿狼,亏他好药好食地供着她。

郦婼樗拉着岳岘的手,目送辎车缓缓驶离,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岳暻此番竟与白鹤同乘一车,孤男寡女要朝夕相对数日之久,未免不便。

不知怎的,郦婼樗心头突然涌起许多事情来。

王上命医署为其研制新药,不惜用尽各种珍稀药材,还因此怠慢了沈妃,又将医署余存的瑞惠白芝膏尽送了她,平日对她也十分亲厚且多有纵容。

昨日太后召见她,岘儿回来说“父王一听姐姐孤身被太后传唤至福宁殿,连太傅说话他都顾不上理,直接就赶去福宁殿了......”

白鹤——

如此一个剔透乖觉的女子。

长得一副好相貌,雅绝出尘,淡冶皆宜,性子也讨喜,数月前又与他在南下图璧程中有过几分情分,还被他请入宫来小住,引得沈妃那等自恃甚高之人乱吃飞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待她不一般......

这宫中颜色出众的宫妃无数,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人。

王上尤爱美人,真就能忍住不动心?

真就能只称朋友之谊,许她从指间流走?

他手腕强劲,心狠手辣,从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白鹤是心有所属,对意中人一心向之,对这宫中富贵华奢没有半分眼热,可在他眼里,这些何足道哉?

不过只需扫平阻碍,创造机缘罢了......

郦婼樗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些,现下已来不及叮嘱白鹤,叫她务必注意岳暻动作,她那心上人恐有无妄之灾啊......

宽敞的辎车铺了动物皮毛制成的软垫,很是舒服暖和。

云乐舒与岳暻斜对而坐,靠着一侧窗,掀帘看着宫里的景致,心情有一点雀跃。

岳暻手中握着一柄象牙雕折扇,扇面并未展开,劲节的手指翻动,折扇便似灵动的蛇信一时快一时慢地在他手上急转缓旋。

他忽然嗤玩一笑,说道,“知道的懂你苦思情郎、望穿秋水将得所愿之欢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夷狄贼军送来的间人,一听说前线要打仗便喜不自胜。要去见他,就这么开心?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国边域可是横祸复起啊......”

“我看你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嘛,想来你吸取了上回的经验,这次直面敌寇,应该是游刃有余吧,不过......虽然你于我有恩,但我也要警告你一句,莫要再背着君亦止做鸡鸣狗盗之事,岳国若真势急,图璧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需要什么自可命使臣向图璧商讨。”云乐舒想了想,又道,“上回你在金陵私购军器之事,还是得主动上道折子澄明一下。”

岳暻略挑了挑眉,笑哄道,“好,知道了。你不仅要关心家国大事,还要兼顾儿女私情,可真是个劳碌命。”

“我师兄也这样说过我,他还说像我这样爱管闲事的女孩子以后会嫁不出去。”云乐舒脸上有忿忿之意,却暗含女儿家的娇嗔。

岳暻莫测的眸光落在手中折扇之上,“听起来,你师兄还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云乐舒笑得梨涡浅浅,“他确实如此,总是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可是当我真做了他又不舍得责骂,闯出祸事来他也只会默默替我兜底,因为我的鲁莽孤行,不知连累他被师父罚了多少回,你不知道他,他遇到我之前从未行差踏错,一直按着师父的教诲历行于世,严守戒律,清严自持,师父说门中备下的教鞭一放便是十余载,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一说起云浈,便口若悬河,手舞足蹈。

岳暻抬眸,看到她浅隐的梨涡情意绵绵,眼里却透着明灭的落寞。

“他说他向来寡欲无求,一直将生活看作一杯淡而无味的清茶,略苦,微涩,他日复一日地,无非是求那苦涩之下一分甘冽......是我,让那一分甘冽变成十分,是我,令他始尝人间清欢,对往后人生有了期待。”

云乐舒眼底的落寞似浓墨于笔洗清水中晕开,岳暻看见她的梨涡缓缓消隐。

“有时候,我真怨啊......”可她哪有多少时间怨天尤人呢,她要快些追去,快些将一切扭回正轨。

她心里怨什么,岳暻再清楚不过,可她所怨种种却成他窃喜之因,哪怕她此刻看起来十分心伤难过,他内心也只有欢喜万簇。

“云乐舒。”岳暻掐住折扇扇柄,突然唤她名字。

云乐舒不明所以看向他。

看见他唇角勾出几分嘲弄,口气有些莫名的阴阳怪气,“他若真的把你当作唯一,又像你这般不畏世俗,怎会留一个女人在身边自损清誉?又怎会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你?你这次到了槐里,若发现那女人成了你的嫂嫂,替了你的位置,又当如何?”

这盆冷水岳暻好久之前便想对她兜头泼下了,如今相对直言,说出口果真有种痛快淋漓之感。

辎车行在苍木与宫室之间,稀薄的阳光不均匀地撒在辎车内。

云乐舒双手紧握成拳,眼角随即垂委下来,却在下一刻换了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反敞怀笑了起来。

虽然笑得极为刻意。

“你不了解他,师兄他做任何事皆有缘由,他不来找我自有他的道理,许是他根本还不知我从宫中逃出来了......”

“是吗?他不是与北平王交情甚密吗?不过去封信,打听几句也该知道你的事情了,他若不知,只能说明他压根就没有主动问询过你的情况。”

岳暻止了笑,又问她,“还有那女人呢,她可是实实在在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师兄他人情疏淡,是个极难焐热之人,不像你多情纵意,处处留情,断不会数月半年的就与人私定终身,就连我,也是觍颜纠缠了好多年,他才松口的,他焉会......”

自欺欺人,倒也可爱。

辎车摇晃,岳暻狭长双目盱合,透过抖震的帘幕看向车外,目光显有几分虚渺,心底却油然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妒忌。

因女人起妒心,何等愚蠢?

想要什么东西,去抢,去窃,去掳,去诓,万般手段使尽,得到手便是,何必似浅薄愚陋之人作自扰自伤自怜之态?

从前他便是如此想的,可他此时此刻就是嫉妒,嫉妒云浈能被她......“觍颜”纠缠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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