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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扶额,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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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敲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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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远的语气稍软了软,“此前她已经吃过几次亏了,后宫之人视她为劲敌,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待在宫里。”

君亦止像被毒蛇一螫,“朕会将皇甫一派连根拔起,今后后宫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她父亲将她托付给了朕,朕必践诺。”

君亦止的话像匹骏马四处冲撞,君亦远与紫璃尚且震惊未定,便听他又说道,“五弟,皇甫丹矜功自伐,党羽众多,朕与相爷正在暗中布局,朝中忠于皇庭又肯卖命的栋梁之才还是不够,强弓劲弩,万事皆备,方得与之相抗,所以,朕需要你。”

皇甫家手握重兵,世代从军,深受百姓爱戴,宦海横波,始终如定海神针一般屹立不倒,归功于皇甫家所出无男。

血脉将断,主脉权势难以延续,所以皇甫丹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不管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太子,还是能力出众的皇三子,皇甫家始终独善其身,以忠君爱国、满门纯臣自诩,不偏不倚,保持中立。

又因先皇与皇甫丹幼时成伴,多了些信重,每逢胜战归来,先皇必对皇甫家大行封赏。

如今到君亦止登基这一朝,继冀国一战赐镇国大将军之位,授参政实权外,已几乎赏无可赏,他们便开始打皇后之位的主意,妄想以外戚之力胁迫圣上。

因为没有继承人,反倒使依附皇甫家势力的鹰犬爪牙更为狂热疯魔。

皇甫家之势难续,依附其身、被啖以重利之流的高位厚禄又有谁作保?

皇甫家即便淡然处之、岿然不动,底下的人也会各怀鬼胎、乘隙煽动。

物极必反,登峰则宕落,一贯如此。

君亦远静肃片刻,低声道,“臣弟必将竭力相助,只是皇兄登位不久,现下还不宜将事情做得太敞亮,皇甫家毕竟经营多年有如盘石之固,图璧上下多有耳目心腹,一旦事败遭到反扑,咱们世代相传的锦绣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起来吧。”君亦止抬手,“事缓则圆,此事确实需要步步为营,只不过皇甫党气焰太盛,贪婪无度,人人都盯着六部要职,裁撤、取缔、换任做得再隐秘,也得过明路,他们多少有所警觉,如今朕确实只能缓一缓。”

紫璃起身退下,与府婢一同到后厨准备茶水,只觉得心中大乱。

可不过须臾,便恢复了理智,宫外暗藏杀机,凭云乐舒一人根本招架不住。

普天之下,除了君亦止还有谁能护得住她,何况君亦止迟早要除去皇甫家及与之唇齿相依的各方势力,到那时,她才算真的安全无虞了。

最要紧的是,她现在是否安好?

“很快朕就要秘密动身,前往榆关,届时朝中诸事由你和丞相监理,丞相会慢慢告诉你,朝中众多派系,明暗交错,哪些归属于朕,哪些已成皇甫家入幕之宾,又有哪些仍在池中,或隔岸观望、戢鳞潜翼,或臣心如水、独善其身。”君亦止信任地搭了搭君亦远的肩,轻叹,“你这个闲散王爷,只怕没几日空闲能在家陪伴妻子了,可怨朕?”

一番发泄,心里到底舒坦了些,可依旧沉重,他甚至连一丝敷衍的笑意都挤不出来。

君亦远听出他最后那几句的怨怼,权当听不见。

皇兄犹气恼他和紫璃暗中助云乐舒离宫,害自己没了妻,所以也要变着法儿地让他也不能享受夫妻之间的缱绻恩爱,他能不怨吗?

“乐舒妹妹不是在槐里吗?为何去的却是邻州榆关?”见君亦止表情未见疏朗,君亦远便不敢造次。

若是往常,君亦止定会言辞呵斥他这般没大没小的称呼。

可今日,君亦止实在难有心情,只乏倦地解释道,“除了蓝玄,尚无武将能与皇甫丹比权量力,当年蓝玄的父亲师从名震天下的诡将——神机妙人,神机妙人明锐权略,神变不穷,精通兵法、擅制异形兵器,蓝家的家传兵法,立世之本便是由其而起,据蓝玄所言,他父亲有一位同门师弟,名唤廉刿,武学兵法的造诣不在他父亲之下,后来不知为何被逐出师门,从此匿于江湖,传言道他离去时还盗了神机妙人的兵器谱,朕此行便是得了他人在榆关的消息,欲亲自请他出山,为朕效力。”

君亦远闻言一震,神机妙人是学武练兵之人心中当之无愧的泰斗,仙去多年依旧声名在世,蓝家老将军为其正统传世弟子,引得很多欲投军之人慕名投入门下,发展为今日的浩大壮盛的蓝家军,叱咤沙场,稳驻边境,与皇甫家军并称北皇南蓝,深受图璧百姓敬仰景慕,他的另外一位弟子,也注定造诣不凡、炙手可热。

“这样的人,若愿受命入世,必似如虎添翼,只是据说此人性情乖张,生人勿进,又隐匿多年,请他出山,恐非易事,这一去,山长水远,皇兄你何不请蓝玄代劳,一国之君,人身安全重于泰山......”君亦远皱眉。

“蓝玄与廉刿有蓝老将军那层渊源,自然要去,但朕若不去,便显诚意缺缺,更何况此事了结后,朕需亲往槐里去找人,所以,京都就交给你和丞相了,此行不宜张扬,朕称病不朝,你便代朕在承天殿里住上一阵,自有宫人替你掩护,至于政事,你们二人商讨后由丞相示下便可。”君亦止似乎铁了心。

紫璃捧着茶水入内,君亦远看了眼温柔解意的妻子,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由珣阳至榆关,再从榆关转槐里,光路程就要走上数月,便让他一连数月都躲在承天殿里闭门不出?还真的是要他也尝尝相思之苦吗?

自成婚后,两人还未试过分离这么久,君亦远瞬间似泥人忽逢大雨,颓唐地瘫软下来。

“君上,请用茶。”紫璃瞥见君亦远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还以为云乐舒的境况不妙,心里一阵焦灼不安,将茶盏捧至君亦止面前,对方却迟迟不接。

她心惊胆战地抬头。

“弟妹,你我皆盼她平安归来,若弟妹真为她好,便该凡事以她性命为先,你说是否?”君亦止双眸如深渊中的一片月影,冰凉而疏远,充斥着令人心寒的胁迫。

托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紫璃迎上君亦止的眼睛,“若夫人传信于王府,臣妇将第一时间告知君上。”

手上一轻,茶盏被轻轻接过,君亦止象征性地饮了一口,又放回她手中,“回宫。”

李怀贤快速向君亦远夫妇行了礼,跟在君亦止身后离去。

“去镜水楼。”李怀贤忽然听得一声冷到极点的吩咐从马车中传出,马车随即改了方向。

镜水楼是珣阳最大的樊楼,王府大婚那夜,云乐舒和他曾在此畅饮赏景,酒酣耳热之际,她温柔哄逗,那般热忱真挚地祝他“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他当真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她却给了他当头一喝。

李怀贤给伙计塞了银钱,要了间最为幽密的雅间,颇为感慨地守在门外,几番想入内劝诫,却终究不敢。

君上今日是真的透骨酸心了,平时他岂会这般放纵,跑到宫外来买醉?

不知道君亦止喝了多少,只知道伙计往雅间送了不下三次酒。

接近戌时,李怀贤才壮着胆子敲门入内。

“君上,该回宫了。”

君亦止含糊应了声,却不见起身。

李怀贤上前扶他,才知道他烂醉如泥,已然行不得路了,便唤来隐蔽在暗处的宫卫,一同将君亦止扶上马车,又给他喂了醒酒药,方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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