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鼻子，忍着剧痛，连呻吟都是微微的。
温石海这才稍稍平息了点火气，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下衣领。大步流星地走出店门，背对着她，留下了一句话：“我出去办点事，店面你好好看着点。中午你姨接完你弟放学过来，你再回去做饭。”
待他走远，她松开手一看，糟糕，有血。有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到嘴里，一股熟悉的铁腥味。
她赶紧找来纸巾，揉成一团细棒。仰起头塞进鼻孔。她把头仰得高高的，也躺在了老板椅上，顺便歇歇站了大半天的脚。
刚过完年，店里其实几乎没有什么顾客。这也是父亲能让自己看店的原因。躺着躺着，她也许是累了，竟然有了些倦意。
“老板，你家这件Hello Kitty怎么卖的。”半梦半醒之间，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迅速睁开眼，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怎么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林婵看见宋志诚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道光还勾勒着他清秀的侧脸，晕出七彩的环。
温暖又快速转过身，取掉鼻孔里的纸棒，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在柜台内的地上，自己退了色的黑外套已经够旧了，面部形象还是要注意下吧。
这一切，都被宋志诚看在了眼里。但他没有拆穿她，在这里碰见她，他依然很欣喜。
他笑着望向她：“没想到这是你家的玩具店，这里的玩具，真的不错。”
她只好投以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一定看到自己刚才的囧样了。
他久久地盯着她最喜欢的粉红色的Hello Kitty，又望向她，嘴角歪歪一笑，似有深意。
“你也喜欢这个吗？这是今年的新款。”她可顾不得他什么意思，只是硬着头皮学着销售的样子推销道。
“哦，呵呵。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他笑笑说，眼神盯着她。
她一直没敢和他正眼对视，她盯着这个粉色的Hello Kitty，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喃喃自语：“应该是女的朋友吧，很少有男生喜欢的。”说出来这些话，她还是有些失落的，她感到心尖的位置被针下了一下，疼。
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郁，楚楚惹人怜。总是能让他心动，又有点心恸。
他轻轻说，轻得几乎只有喉咙动了动：“对，女朋友。”
她毫无反应，那就是没听到吧，只见她恢复了礼貌性的微笑，说道：“现在刚过完年做活动呢，这么大一只只要79.9，你送朋友很划算的。”
他也笑了，说：“好，帮我包起来吧。”
走的时候，他在柜台上扔下一张百元大钞，摆了摆手说：“不用找了。”飞快冲出了店铺，根本不给追上他的机会。
她捏着钞票，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眼泪从她清澈的眼眶里滚落。她听到了，他来买Kitty猫是送给他女朋友的。他有意中人了，却不是同样喜欢Hello Kitty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