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说话,她就催动秘法、扬起星线,如散花般将它们飞射而出,打在草原人的身上;
在后者身形才刚有迟缓之时,便用力一扯,将躯体切割成块!
铮!
跟着,这动作又带起一串连环的声音,杀伐之曲再现——
战阵、擂鼓、寒芒、血光!
“出手。”
“杀啊!!”已不必她提醒,在这强大的控场之下,两人已抓住机会将草原武士杀尽;云屹川猛地吐出一口血气,长刀几乎弯折,儒雅外表不再,整个人如同狂兽。
“哈哈,你才是疯虎...”见无法力敌,宇文仇便拖动伤痕累累的身子,讪笑着退至高承佑的身后。
此时,后者的脸色也愈发的差;
刚刚他参战之余,也在不住地望向天空,却见那金红双色就不断、不断地互相撕扯,疯狂地噬咬着对方,甚至厉鬼还落在下风。
他妈的东西,谁想得到在方曦文那温和的外表下,居然是比厉鬼还癫的疯子!
怎会这样的、怎会被逼到这种程度?不可能的呀!!
“睿王,他们已逼过来了。”
宇文仇那虚弱的声音将他提醒,高承佑浑身一个激灵。
打量过去,己方只剩两个重伤员,其中一位还过度激发秘法,战力十不存一;对方还有三个人榜,而且擅长控制、远程的那位几乎毫发无损,余下两人的搏命后着也还有剩。
再是不愿承认、再是挣扎疯狂...此刻,已是万策尽矣。
“唏,可以和解吗?”
看着排了一地的尸体,高承佑终于笑不出来了;他脸上浮出那狗一样谄媚的神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秘宝、传承都给你们!我入秘境人尽皆知,杀掉了我你们不好对外交代,不如留着,我还将多年的积蓄分给你们;
留我一命,我赐你们荣华富贵、赐你们宝物功法、赐你们万人之上...你们绝不能杀我呀!!”
“杀了。”
“是!”不知何时,云屹川竟下意识遵从起这星宫少主的命令来。
只见他露出冷笑,提刀走了过去;宇文仇眼中闪过一缕异色,但最终没有动作。
嚓!
然而在这之前,两半的石碑已经拼成一块;在秘宝彻底完整之后,有一股至高的意志出现、降临。
如同在外界感受到的一般,祂在山河之中、在这时光交错的秘境里苏醒过来!
“降临了、降临了,还有机会...”高承佑癫狂着,念念有词,接着狂吼一声:“尊神救我呀!!”
几乎痛哭流涕着,他就跪在地上磕头,朝着那至高意志不断发出祈求;高承佑已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一种人,对上谄媚有加,对下虚张声势的...废物。
无耻、卑鄙...这就是一种极度的贱格;只是虽然贱,但却无比的有效呀。
将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出卖后,那至高的意志便将其裹挟,狠狠贯入了石碑之中!
“嘻嘻嘻嘻嘻!方曦文,我来杀你了!!”
...
石碑的意识空间之中,鏖战三百余回合,方曦文就硬碰硬的将那厉鬼杀掉。
手、脚、肘、脑袋;殴打、扑杀、撕咬、啃噬...一人一鬼就用尽全身的手段去拼、去杀,将所有的仇怨都倾泻在对方身上!
最终,他获胜了;
只是,在将厉鬼杀败之后,方曦文也不禁有些疑惑——他的神魂强度,有些不同寻常。
无论是一开始误入云无心的灵光之境,还是在帝君的牢笼中拯救剑仙,又或是当今杀败这已然半步的厉鬼...绝不是区区七窍能拥有的强度。
‘莫非,是穿越世界壁的缘故?’
念头刚起,他就要将石碑彻底掌控之时,有一股横强的意志轰了进来。
高渺、苍莽,犹如天上之天...是他曾经感受过,但更为遥远与古老的气息。
对这等存在而言,所谓的香火神道,不过是祂所求大道中万一的万一!
在祂面前,方曦文那强大的神魂,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仅仅是对方的念头转动,他就感觉几乎要魂飞魄散、无法抵抗。
“哈哈哈哈哈!你再聪明、再强大又如何?”高承佑的灵体面容狰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过是蝼蚁的垂死挣扎!
你跟那些贱民的区别,不过是在被踩死的时候,发出更大的响声而已!!”
“是、秘境之主的残留...”
“不错,就是他妈的至高意志呀!本王仁慈,就给你一个明白的死吧!”
然而,方曦文的灵体低头不语;
高承佑正要下手之时,却愕然地见到,有另一股与之抗衡,甚至更强、更狂、更霸的意志在他身上出现。
是血染的残破披风、是尸首的帝皇王座、是猩红的漠然双瞳。
是一个身魂不合,从最底层、被当成域外邪魔,从无止境的扑杀中挣扎着活下来,最终取得至高力量的人;
是一个身具地位,却从未欺压过无辜、从未将它恶意使用,仍保有良善之心的人。
感受到这气息后,那苍天、那意志竟是慢慢地退去,只将高承佑的灵体留在这里,孤零零的,像一株会被风压倒的麦秆。
那尸山血海猛地扑杀过来,直接轰碎了他的内心;所有的计谋心机都在此刻消失,只留下最原始的——
跪伏本能。
“你、你到底是谁...”
“我他妈猩红帝君呀!”
只一拳轰下,方曦文就将他的神魂打得稀烂,块块崩碎,如同蝴蝶一般!
就连一道哀嚎也无,高承佑已是魂飞魄散,再无生机,只有一声轻到极致的...响动;
跟他之前那呱噪、嚣张的说话相比,这实在很轻...太轻太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