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是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来。”
“多大人了，还这样小孩子心性，等那啥就知道难受了。你就作吧。”没人比他更清楚江肆意身体，所以才格外小题大做。
江肆意看了看白屿川，又看了看脚边的棉拖，还是伸出脚穿进去。
还没完全穿进去，白屿川就伸手把她脚底板黏住的那些碎屑弄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心里来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很不自在。
可能他是自己低谷时遇到的那一抹光晕，所以她格外珍惜。
商榷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起了打量的心思，他居然能让江肆意这样温顺，有问题。
多年没见，江肆意还是打了招呼：“白医生。”
声音很干涩，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白屿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表情很严肃，他想说点什么，又碍于距离感不知道说不说。
“让你看笑话了，我每一次狼狈的样子都被你撞见，一定很难看吧。”江肆意也不知道自己在自嘲什么，她就这样呆站在原地，脚上的棉拖都没有给她带来该有的温度，还是冰凉一片。
白屿川还是像五年前一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也不想的，谁让他这么凑巧。
转头之间，看见一旁站着的商榷，他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这位是你朋友啊，来看你怎么还站着。”
江肆意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只是不想搭理他，无视他的举动做得很大，让多年来身居高位的商榷第一次有了尴尬。
“我先回去了，你有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商榷想了想，还是给了承诺，毕竟这件事情确实牵扯到夏栀，他就当江肆意刚失去父亲情绪不稳定。
一时间钻了牛角尖，等她想开了应该就会好的。
“商榷，我后悔了。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别人一次次为我的错误买单，不是什么补偿就可以代替，该死的人明明应该是我，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也替代不了他们接受你们任何的弥补跟谅解，我不是圣母。”
江肆意对着他的背影，彻底断了商榷最后一点侥幸。
商榷落寞转身，眼神里带着陌生：“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变成什么样，都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江肆意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这么坏，要是我心慈手软半分，早就被扒皮抽筋，连渣都没得剩。”
上流社会的游戏，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不是她变了，是他商榷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老话说的对，父母不同意的婚姻，总是不牢靠甚至是孽缘。
商榷喉咙都哽咽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反驳江肆意，或许也是从小就浸染在这大染缸里，才会被雨后栀子花吸引了视线。
他永远也触摸不到的自由，夏栀多的都要满的溢出来。
可这样的感觉，今天江肆意身上同样拥有，甚至还比她多了肆意飞扬，夏栀还是拘谨甚至是无所适从。
倔强跟任性，都是江肆意身上最宝贵的勇气，那是被他所讨厌的勇气，也是他永远追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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