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殊握住门把手的手一顿，暗暗叹气。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范无拯转头看着他们，眼神复杂：“宁队……”
玉殊定了定心神，朝范无拯摇摇头：“范副队，你先回去吧。”
范无拯没接话，转身走了。
她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赵队，进来讲话吧。”
赵峰跟在她身后走进去，再次开口：“你的伤口还好吗？”
玉殊看向他的眼睛：“赵队。”
宁玉殊的回忆这一刻无比清晰的再现。
赵峰对她很好。
大学时候体能训练，宁玉殊累得不愿意动弹，赵峰会背着她回宿舍，细心地给她按摩酸痛的肌肉。
哪怕不太懂浪漫，也不清楚买花的意义是什么，但每次见面总会变出一朵花，动作从笨拙到自然。
宁玉殊第一次出任务就碰到了还在卧底的赵峰，哪怕心神恍惚还是咬着牙把人抓回了警局。
她坚信，赵峰绝不会做这种事。
后来两个人成了搭档，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都不过分，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
根本没时间谈情说爱。
但赵峰本能地替她挡住每一次危险。
这种生活持续到赵峰又一次出卧底任务，整整五年，宁玉殊没收到任何消息。
再见面，就是刚才。
身体的反应无比剧烈，眼眶酸涩到发痛的地步，玉殊不打算克制，她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权。
任由宁玉殊冲到赵峰怀里。
玉殊的神识飘在上空，她问系统：“为什么宁玉殊的意识还在这具身体里？”
系统沉默半晌：“被抹杀后如果有意识，或者部分神魂残存，就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按照人类的文明，这应该是……”
“魂归故里。”
宁玉殊是残缺的神魂，哪怕玉殊放弃身体身体的控制权，她也无法接管，更不能开口讲话，她只是哭，哭的很大声。
像是婴儿的啼哭。
玉殊问：“被抹杀之后，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系统：“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安慰玉殊：“或许有，只是我不知道。”
系统：“按理说因为加强的剧情限制，宁玉殊就算神魂完整，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
“但因为你在这里。”
“所以她可以和赵峰告别。”
宁玉殊的哭声渐渐变小，她抱着赵峰，泪眼朦胧地踮脚，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赵峰愣住，可他分明该脸红的。
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眼神清明的玉殊，听见她说：“宁玉殊对你说……”
“再见。”
赵峰的眼泪砸下来一颗，被他抹掉。
带着不明显的鼻音：“再见。”
?
赵峰走了。
但这具身体里，宁玉殊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消散。
玉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宁小姐？”
她消散的速度加快，更多玉殊不知道的回忆浮现。
宁玉殊觉醒之后在这个世界轮回了上百次，她每次死后都会回到那个火场。
宁玉殊有时候会救祁舟，有时候不会。
但不论怎么样，祁舟都不会死。
他会以惊人的速度让祁氏成长为华国最大的贩毒集团，将这个无数人为之付出生命鲜血的国家变成炼狱。
直到她最后一次轮回，终于和祁舟同归于尽。
那个系统出现了。
它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点蛊惑：“宁玉殊，和我签订协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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