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林赴年走到那儿双腿跪在蒲团上时,他背后已经溢出一大片的汗渍,他几乎站不住身体。
他整个人几乎是摔在蒲团上的,一只手手掌撑着地,江源他们急匆匆地跑过来,却见他竭力地撑直身体,双手颤抖着合十,紧闭双眼,额头的汗珠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划下,砸在实心地上。
他们不知道他在求什么。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值得他今天这样不要命了似的爬上山来。
只是徐落沉和林织都别开了脸,她们背过身在哭,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林赴年那几乎快要走不动路的腿虔诚地跪下来,他在请求一个愿,一个……他唯一能寄托的愿。
“苍天在上,我残病之身,本该早早入土黄泉,却到今日,我仍有一个私心。”他在心里紧紧默念着,身边好似起了一阵风。
林赴年艰难地睁开眼,他转头望向自己空落落的旁边,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年他们一起祈福的场景。
谈礼和他齐齐跪在蒲团上,她就在他的旁边,许完愿笑着问他:“林赴年,你许了什么愿啊?”
她明艳地在冲他笑,于是他也笑了。
他的目光紧紧贴在她的脸上,想用眼睛拥抱她脸颊的轮廓,把她好好的,永远地记住在自己的心里。
他不想忘记她,也不会忘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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