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声厉喝，猛然从龙椅上站起身，离开了太和殿。
沈炼则走上龙阶，头一次坐上了这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座，但不到两三分钟便觉得硌屁股。
“唉，我这个俗人啊，坐不得皇位。”
沈炼走出太和殿，看着眼前的凉薄夜色，竟也是自嘲了一句。
“夜色如水吾如厉鬼，我只知我此生无悔。”
——
天启八年，三月。
首辅韩爌及其全家被处以极刑，
此案牵连七千余人，东林清流几乎一个月之间被杀绝。
东林党的起源，即是位于常州府的东林书院。
当初已经被魏忠贤拆过一次，沈炼再次下令予以摧毁，在原址下立下一座碑，而上面的碑文不是什么歌功颂德的字眼，而是南宋时期出自诗人陈亮之手的《念奴娇·登多景楼》。
上面的一句诗文，刺痛着天下人之心。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沈炼还特地来常州府逛了一逛，驻足在这块碑前许久。
待到返回京城之时，一切时机皆已成熟。
这一日上朝，太和殿的龙椅旁多了一把椅子，不高不低，与龙椅无异，但上面所篆刻的却是衣冠禽兽！
朱由检得知不久后即是沈炼的生辰，特地为他准备的礼物。
并且，还有一道圣旨。
朝中多了不少生面孔，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新政改制的奉行者，个个目光虔诚地凝视着朱由检，但实际上盯着的是他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炼扫清东林逆党，平定多地流民有功，新政改制起复兴之国运。朕特赐沈炼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出警入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拜华盖殿大学士、
开府仪同三司、假节钺、用天子銮驾、加九千岁、加九锡、冕十二旒！”
“钦此！”
朱由检亲自将这道圣旨念了出来，上面的每一个字眼都让他感觉到无比屈辱。
作为皇帝无能，只能让权于臣子。
大明开朝以来，乃至于华夏的历史长河，能够有如此殊荣之臣子，亦是寥寥无几。
言语落定，群臣才跪拜在地，齐声叩拜。
“臣等叩见九千岁！千秋无期！万寿无疆！大明永昌！”
沈炼再一次走上帝阶，安然坐在朱由检身边的那尊金椅之上。
君臣二人，一左一右，但沈炼那一方神采奕奕，朱由检那一方却是黯然失色。
“诸位爱卿，免礼吧。”
沈炼亲自说出这句话后，群臣才缓缓起身，脸上的笑容比起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
天启八年，六月，五十万大军出山海关，大破后金于锦宁一线，收复失地数十座。
崇祯元年，四月，沈炼以天子銮驾御驾亲征，百万虎狼之师直扑盛京，此一战彻底歼灭后金有生力量，大明军队大获全胜、
至此，大明进入到国力最为巅峰的时期。
沈炼却将手中剑刃指向海洋的方向。
“大明的征程，还在星辰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