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闻言凌厉的目光又看向了沈炼。
到底是一国之主，这小眼神也是挺有杀伤力的，沈炼咽了口吐沫说道：“回陛下，小的在战报上没说实话。”
朱由校闻言不解道：“嗯？没说实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大明没有杀那么多建奴，还是说莽古尔泰并没有被你们杀死？”
“不对啊，锦衣卫递上来的战报和吾师给朕的奏折是一样的？怎么难不成连吾师也欺瞒朕？”
沈炼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回陛下，真实情况是，莽古尔泰是被臣用计谋勾引而来，最终击杀的。”
“但是，顾大人也是奋勇抗敌，并在城墙上亲自点燃大炮，最终因为没注意被活生生震死的。”
“臣，一路上受到顾大人诸多照顾，他死的如此憋屈，臣怕陛下不肯为他授勋，于是便将击杀莽古尔泰的功劳给了他。”
“当时臣也没有多想，可是，等回来之后，臣
才反应过来这是欺君之罪，于是只能去求魏厂公，让他带小臣前来给陛下请罪。”
“还请陛下看在我有所功劳的份上，绕我一命。”
此话一出，朱由校脸上顿时古怪起来，他思索了一下，觉得顾炳谦这老骨头能干掉莽古尔泰确是有些蹊跷，但是锦衣卫和孙承宗都这么说，他也就相信了。
现如今真相大白他又有些不相信。
干掉莽古尔泰多大的功劳，这小子就这么拱手送出去了？这更加蹊跷。
于是朱由校也问道：“那为何，吾师也和你一样的说辞？”
沈炼没办法也只能将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回陛下，孙承宗大学士本来便不想让我立功，他最初在奏疏上就是说，是守城的时候，将莽古尔泰击杀的，是我据理力争，他才同意将功劳给顾炳谦大人的。”
一旁的魏忠贤也阴狠道：“陛下，肯定是这孙承宗嫉贤妒能，觉得沈炼好欺负，才想要将功劳贪墨下来的。”
“沈炼怕是觉得在朝中没有根基，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功劳让给顾炳谦，如此看来，这孙大人，确实是有些小心眼啊！”
魏忠贤的话让朱由校脸上又有了几分沉重，他皱起眉头说道：“难道吾师也要
欺骗于我？”
就在朱由校怀疑人生的时候，魏忠贤又加了一把火道：“陛下，请允许奴才去辽东了解情况，一旦孙承宗的欺君之罪做实，我便将他抓回京城好好审问。”
要是一般情况下魏忠贤说这话，朱由校早就训斥起来了，但是今天朱由校确是半晌没有回答。
显然，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欺骗，朱由校也是十分伤心。
“沈炼，你敢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吗？”
沈炼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这里面的话，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也有的是和孙承宗商量过的，还有很多都是他随机应变说来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不能犹豫，一旦犹豫就是真的也成假的了。
“回陛下，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魏忠贤，见状又说道：“陛下，如果您对奴才不放心，我看不如您让左光斗去调查这件事，他可是刚正不阿，同时也和孙承宗关系亲切。”
“如果让左光斗去调查这件事，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魏忠贤提议让左光斗去，是因为左光斗这种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要是调查出来点东西，绝对不会隐瞒，而如果真的隐瞒了，那正好魏公公再搂草打兔子，将左光斗也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