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观南原本冷冽的面容突然迸发出一声冷笑,笑声压抑表情逐渐狰狞如恶鬼:
乐风,这就是你效忠的帝王,废物一般的人也值得你用一身血肉来献祭!
突然,角落里飞出一只硕大的乌鸦,对着观南的眼睛俯冲了下来。
观南一抬左手将这只鸟从身侧抓下来按在墙上,乌鸦发出一声惨叫,
一双血眸盯着观南似要置其于死地。
原来睁开眼睛的帝王没有如愿地与战鼓建立联系,
反而被驱逐出自己的身体并受困于一只乌鸦体内。
此时的武帝后悔莫及,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只能发出凄冷的:哇、哇声。
“很疼吗,陛下!您是大武的圣主啊,要注意仪态,莫要失了列祖列宗的颜面。”
观南抬头看着被按在墙上的黑鸟,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乐风那一日被钉在城门上的表情,
回过神来的他突然有些被冒犯的不快,一甩手将乌鸦掷在地上。
任凭乌鸦在地上挣扎,观南欣赏着自己的枯指,轻缓地说道:
“我很奇怪,你竟然以为我会在乎那些贺兰族人的性命?”
“呵呵,圣上知道我是怎样走到您面前来的吗?
我最在乎的人已经被我亲手钉在的朔方城的城门上了,
多一些贺兰族人的陪葬又有何不可?”
“可大武欠贺兰族的,我要整个帝国用血肉来还!
圣上可要认真地看着啊,大厦将倾,谁能在此时为大武再续国脉!”
说完轻笑了一声:“陛下,天色不早了,臣恭请圣上早些休息,
晚了臣恐怕圣上连虫子都吃不到了。”
乌鸦被摔得不轻,一时间再无力飞走,只能恨恨地看着观南从身边走过。
空旷的大殿内,除了摔得七荤八素的乌鸦就只有一具再无灵魂的躯壳安静沉眠。
观南走到殿外,任寒风吹开身上厚重的锦衣狐裘,抬头看着纷扬落下的雪花,
任由雪花飘落在发梢、脸颊,不躲不闪。
他忽然很想一位故人,正想放任思绪流淌又记起自己早已没有资格去思念她,
于是赶紧将这一思绪驱逐出脑海中。
自初次召唤阴兵后,左手的血肉再无长回的迹象,观南满不在乎反倒觉得很是亲切,
思考时总是无意识地反复揉搓着左手的枯骨。
此刻他就这样摩挲着左手指骨,如同雕塑一般抬头静静地看着今冬的第一场雪,
直至夜色笼罩了整座宫殿。
“我很想她,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梦见她,哪怕是她最后的样子,可一次也没有。
也是,我怎么有资格让她入梦来呢。”
“也可能是您没那么在乎她,毕竟当初那一枪穿胸而过,力道可是足得很。”
观南身后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隐身在暗处的身影若隐若现。
“是啊,应该就是这样,我其实没那么喜欢她。”观南望着天空,对自己说道。
阴沉的天空中大雪愈下愈大,夜色下的国师显得更加冷冽,转身进入内殿前观南吩咐道:
“将殿内的乌鸦收到笼中。另外告诉她,凛冬已至,可以开始了。”
“是。”幽灵般的身影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