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心烦，却只能维持笑意。
“有事晚些再谈，雅雅，带他去休息室。”
顾周抬手，“不用，我就在这等着。”
坐在了陈姣姣旁边。
沙发陷下去一块，她一个不稳险些栽过去。
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笑，陈姣姣恼羞成怒，让雅雅从抽屉里拿出竞标方案。
“顾总，有什么不满意，直接提。”
男人看都没看那文件一眼，冗长森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既然是我们顾氏投资的方案，必须符合我们公司的调性。”
“这里，不要。”
“这里，加一个天井。”
顾周冷酷专制，好似住这别墅的是他一般。
陈姣姣青筋暴起。
自始至终都没吭过声。
男人咳了两声，示意自己讲完了。
他盯着陈姣姣，因为这短暂的沉默，气氛变得尴尬而冰冷。
两人对峙。
“你，去给我倒杯水。”
顾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点了点于炀。
后者先是看了眼陈姣姣，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看起来他们关系不简单啊。
想着，他还真去接了杯水。
顾周的表情这才稍微缓和，沉沉地盯了他一眼，“这位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刚毕业？”
于炀刚想说话，陈姣姣拉着他的手。
另一手将星光的方案放在一边，然后笑着打开先前的，“我们继续说，到时我希望在这里打造一条文化轴，你觉得如何？”
“依据这条运河么？可以是可以，就是可能会伤及文脉，得跟委托方好好确定一下，还有基础的调研数据也得足够精准。”
于炀学的不只是建筑设计，还包括了城市规划方面，考虑的方面会多一些。
陈姣姣恍然大悟，“你说得很对，我怎么没想到……”
她拿出笔在方案上写写画画，很快做出一张草图。
圈圈点点，涂涂画画，又是线又是圆圈的。
顾周插不上话，直接被晾在一边。
雅雅似乎有些担心，戳了戳陈姣姣的肩膀，示意她留意一下这边。
后者却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沉浸在热烈的讨论中。
一小时后，初稿思路基本讨论出来。
陈姣姣松了口气，心里一阵成就感，“于炀你的意见就是及时雨，不然这项目我还得琢磨几天。”
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
说着还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以后咱们JR估计能出两个参加里昂斯设计大奖的选手了！”
于炀面色一僵。
“您抬举我了。”
说话间，顾周起身，脚步声再度响起。
最后停在了于炀边上。
“你的想法听起来完美，落地会面临各种问题，我劝不要浪费功夫。”
他指着其中的一块地。
“这里距离水源较远，如果引水做喷泉会造成地下环境改变。”
“这是文化古城，国家提倡保守开发，作为专业设计师，这都不懂就没必要出来混了。”
一番话有道理，后半句却充斥着苛责的意味。
于炀愣了愣，看向已经气得握紧双拳的陈姣姣。
她“刷”一下起身，眼神冰冷刺骨。
“顾总，你说的这些完全构不成威胁，这是初稿，后期会再做调整。”
“再者说，这不是你的项目，你没资格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