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帅和白浅将大家安置到一旁,尚能行动的艾丝将剩余的人都带了过来。
倪小霜和另外一个达英人马上对伤员进行了治疗。
而唐帅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绳子,将失了魂的李文捆了起来。
白浅蜷起双腿坐在李文旁边,轻轻开口,“你阿爹当初,为什么会被带走?”
李文不语,只是双目涣散地望着远方。
“你阿爹,是自戕而亡的吧,”白浅望向远处,“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心血被外人占有,他认为那是一种侮辱,一种破坏。”
火海冲天,火星点点,白浅一行人仿佛都变成了窑炉中的一尊尊瓷像,正在接受火焰的炙烤和定型。
在无数寂寥的时光里,小小的少年与骇人的无头神像相互为伴,日复一日地雕琢自己的作品。
李文一定很在乎他的阿爹,也一定很喜欢这门手艺吧……
滚烫的风又吹了许久,白浅才听得身边李文干涩的声音。
“阿爹他永远是一身风骨,心虔志诚。所以……他才会被人当箭使,”李文顿了顿,无声地笑了,“你说阿爹是固执还是傻呢?”
“什么叫被人当箭使……”
“小白妞,”唐帅从远处喊她,“该出发了,过来带路。”
白浅起身,向李文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不想去。”
“你知道是谁吗你就不想去?”
“就是因为知道是谁我才不想去。”李文倔强地撇过头。
搁这跟她玩绕口令呢!
白浅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啊。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陈墨从一旁走了过来,对着李文屁股就是一脚。
“由不得你。”
“你轻点,他本来身上全是碎的。”白浅出声提醒。
李文捂着屁股,气愤地瞪了陈墨一眼:“就是你杀了慈叔,我才不会跟你走,死都不会!”
“本就是个肉身,碎了又如何?”陈墨眼神冷冷,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文,“我能杀慈叔,也能让你完全消失在世上。”
李文被吓的浑身一颤。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动手?”
“我走,我走!”李文一跃而起,立马从陈墨身边逃开,“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别再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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