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一把抱住秦舟,这才发现自己抖得不像话。
秦舟紧紧把她抱进怀中,安抚道:“抱歉,我来晚了,已经没事了。”
胡小宛胡乱点着头,随即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秦舟,“别杀死他们!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
赵卓被赵仁叫走,他的家人肯定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的,如果他们死了,胡小宛差点被侵犯的事情一定会被传播出去。
秦舟以为胡小宛是担心这个,正要答应,却听到胡小宛道:“你原本就是流民,若是再背上人命官司,连我那里都待不下了!”
他诧异看向胡小宛,明明她自己都刚刚遭受那样的事情,却还是关心自己……
秦舟于是对大青道:“大青,咬废他的胳膊就是!”
大青“呜呜”地低吼着答应,片刻后松开了口,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前爪踩在赵仁的身上,舔了舔獠牙上的血迹。
赵仁看着秦舟抱起胡小宛走过来,就哭喊着求饶,“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杀我……”
秦舟眯起眼睛,“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呢?”
赵仁都尿裤子了,可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能一遍遍重复求饶的话。
秦舟看着他,觉得无比恶心。
他一抬手,一块石子被掷向赵卓,赵卓顿时浑身一抖,生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啊!我的命根子!——”
秦舟向着赵仁走进了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裤裆上,沉声道:“记住,你们赵家的男人,都会是你们一样的下场。”
说罢,他在赵仁恐惧的目光中,像踩烂泥一般用力拧了拧脚。
赵卓还在惨叫,赵仁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疼昏了过去。
秦舟抱着胡小宛走出破庙,雷电的光芒下看到她的嘴唇不住颤抖,脸上的血迹正随着暴雨蜿蜒而下,衬得她的脸色愈发雪白。
他将胡小宛脸上的血迹擦掉,用斗篷将她包裹起来,冒雨往家里走去。
雨点打在斗蓬上,发出闷闷的噼啪声,胡小宛觉得浑身瘫软,只能无力地靠在秦舟的肩头上休息。
到了家,秦舟见胡小宛身上没有太多被淋湿的地方,就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握住她丢了一只鞋子的脚,用热水消毒过的剪刀将嵌在里面的碎石草屑取出来。
胡小宛有更卫生的工具,但这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处于惊恐之中,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大脑已经快要炸掉了。
秦舟将染了血的剪刀扔进水盆中,用药膏给她涂抹了伤口,最后用绷带包扎。
然后他抬头看向胡小宛,道:“有烧好的热水,你要洗澡吗?”
胡小宛看着他不住滴水的头发,摇了摇头,“你去吧,当心感冒……让大青来陪我吧。”
秦舟无声叹息一声,起身出去,端来火盆,并把大青放了进来。
大青身上的毛也湿透了,胡小宛从床上下来,坐在火盆边,抱着大青给它擦毛。
她感受着大青充满力量的身躯贴着自己,不自觉想起秦舟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感受。
她把下巴放在大青的脑袋上,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感觉放松了些。
“在这个时代生活还真不容易,谢谢你们来救我。”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没必要这么一直消沉地惩罚自己,得尽快振作起来,不然要让其他人担心。
像自我洗脑一般,胡小宛在颤抖中一遍遍重复这段话。
等秦舟洗完澡进来时,就见到胡小宛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大青。
秦舟眼神暗了暗,看天色完全深了,就趁着雨停往赵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