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庵清修,自然不宜吃肉。”叶依兰淡然地说,“我因着时常晕厥,师父这才用这肉边菜之法,并非我可以不守戒律的。”
赵惟听了她的解释,失声了良久。她如此坦荡,是他小人了。
也因为这个次意外相见,赵惟偶尔去找叶依兰谈法。
有一次赵惟感叹人生没有意思。他是这样说的,“多做一点是死,少做一点亦是死,你说,这人生有何意义。”
叶依兰跟他聊过几次,知道他的身世。她觉得他可能是在自己父亲的逝世这个事情上纠缠自己了。
“万事万物皆有时。”叶依兰道,“比方你我如今谈话,焉然不是存在于此时空之间。”她又道,“你论人生意义,它正是存在于此时此间。”
赵惟的眼里有了光。
叶依兰又说,“比如你父亲,他虽早逝,他所作所为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那个时刻停留。此为人生意义。况且,他为民良多,思之念之之人亦多,他亦是存在人心里的。”
叶依兰说完,赵惟像是顿悟了。他突然明白人生并不会因为死亡就消亡,他一直会停留在时空的每一时刻。它也不会因此就没有意义。人生也不应该因为会死,就什么事都不做,相反应该多做一些事,让它有更大的价值和意义。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主动提出去工部任职。
当时工部十分缺人。每一年到汛期时,黄河都要泛滥一次,年年修堤,年年决堤,因此,他就去申请去治理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