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预料的答案还是让云舒窈身子一僵。
如果自己在圣旨还没有到手之前阻拦还是没有用的话，与其嫁给晋王，倒不如一死。
眼神决绝的扫了晋王一眼，藏在袖子里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划，自己这条命，轻易就可以没有。
坐着的两位皆是一惊，站起身来又怕云舒窈轻举妄动伤到自己。
跪着的云舒窈眼底有泪，眼神却毫不退让，满是赴死的决绝。
不嫁，就是不嫁。
倘若皇上不改变主意，自己不过就是一死，只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几个了。
皇上话语里也带上焦急，威严的命令道：“先放下！”
“不要和你爹一样以自己的命做要挟。”
云舒窈腾不出来手做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望向皇上的眼中却有着千言万语。
皇上读懂了，毫无遮掩的眼神身为九五至尊的自己一看便知。
她在质问自己。
皇上，舒窈知道，朝中皇子公主的婚事没有能够自己决定的。
可，是皇上一言九鼎先允诺自己，等到戚书澈此次能平安归来，就答应我们的婚事，圣旨赐婚。
到现在，也是皇上出尔反尔，要将自己许给另一个人。
我以为，我能逃过被当作权利交换的工具，现在也是要沦为其中吗？
倘若皇上今日无法给出选择，即便今天不死，等到大礼举办的当日，我就让婚事变成丧事。
反正我从始至终孑然一身，无惧无畏。
皇上高大的身躯站在椅子前，久久没有开口和任何动作，只看着云舒窈的眼中逐渐浮现的冷意。
这一幕，太像了。
太像当年她爹在出征前，一样是拿着到在堂下以性命和驻守边关，永不回京做出交换。
倘若有一日他们夫妻二人死在战场，唯一的女儿能活下来。
还请皇上不要将臣女卷进权利的纷争当中，让臣女自己做出嫁给谁的选择。
还请皇上不要把舒窈许给晋王。
时隔数十年，皇上还是那位皇上，就连父女二人在堂下跪着的地方也近乎相同。
同样是眼底的决然，同样是质问着朕给出一个答案。
皇上没有想到，只在她爹身旁没有几年的小姑娘，时至今日也会做出和他爹一样的举动。
裴睿和在一旁看的焦急，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看到父皇眼中汹涌的回忆，是想起了曾经那位同样问着他的将军，那位将军也是军师，死在了匈奴手下。
自己想要靠云舒窈收获北方部分的势力支持的这条路，还是走的太着急了。
可眼下戚书澈将匈奴打的节节败退，消息传来中都的京城，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云舒窈也越来越心灰意冷，既然这样，那就喜事变丧事吧。
只是到时候要行动，就要躲开他们几个了，心里这样想着。
皇上突然出声打断了云舒窈所想，语气不像方才的着急，“你先站起来，刀你可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