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快地分完蛋糕，一片其乐融融。
一直到了快九点，才将客人送完。
沈清栀在整理桌上狼藉，刘莹在一旁扫地，电视机的声音沙沙放着，她偶尔抬头看两眼。
张宇辰已经进客房睡觉。
等收拾得差不多，张叔叔抱着张宇辰，就要和刘莹一块回去。
刘莹走前还在叮嘱：“医生说的话你要听，最近这半年少熬点夜，多去点喜欢的地方，你卡里钱还够不够……”
“妈。”
沈清栀打断了她。
刘莹抬头看向她，露出询问的目光。
沈清栀看向刘莹，她很久没有这般近地看过她，生怕自己眨下眼睛泪就要落下。
“如果，”她出声，“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妈会忘记我吗？”
刘莹愣了一下，而后很快道：“说什么傻话呢？”
她走近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沈清栀心里闷得说不出话。
屋子里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暖光洒在她身上，她觉得窗外吹得风有些凉，哪怕她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沈清栀洗漱完坐在床上，翻看以前画的人物，瞧见自己先前画下的清雅矜贵的小公子，一下子发了会呆。
她下意识去摸手指上的戒指，可手指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沈清栀深呼吸了一口气，关了灯，躺床上闭上双眼。
师娘要出院了，她提着果篮去接师娘出院。
如今是周末，医院的人的要比工作日多不少，还能看见很多学生和年轻人。
老师已经将层数和床号发给她，这层大多是垂暮之年的老者，能走动的坐在走廊发呆聊天，不能动口鼻插着管子眼睛都不大能睁开。
沈清栀看着有点呼吸不上来，加快步伐根据床号找到师娘房间。
许是这场病，师娘的双鬓多了不少银丝，师娘已经上了年纪。
她看见沈清栀来，朝沈清栀笑了下：“麻烦咱们栀栀啦。”
沈清栀摇了摇脑袋。
老师已经将师娘住院带过来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行李箱，沈清栀则是过来帮师娘推着轮椅往外走。
花了半小时车程，陪着师娘一块回去，老师在厨房做饭，她陪着师娘聊天。
师娘也是在她成为植物人之后，才得知了她的病，如今看见沈清栀只觉得心中一片心疼，拉着沈清栀的手不肯放开。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还能多去陪你聊聊天，便不会那么苦闷。”她说。
师娘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沈清栀听见只觉得鼻子发酸。
这回吃完饭，她要去洗碗，师娘没拦住，夸她懂事，是她见过最有灵气的小孩儿。
她回家后处理着自己几个画画的账号，而后回复一些私信，打算再重新开画。
这件事忙活了几天，直到张宇辰给她发来了消息。
他在到节假日前问她：姐姐，明天我放假，去游乐园玩吗？
沈清栀这回没让他等很久，几乎是秒回：“好啊。”
次日，是她去接张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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