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无数人都说过她未来可期。
就连当时的自己也这么想。
她闷头咽下口里的一块菜，回答：“就是休学了。”
“休学不就是被退学说得好听点。”
沈清栀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有人暗处嘀咕。
这可能是见他们的最后一面了，她不想吵。
沈清栀不禁想起了放在水桶里的螃蟹。
当有一只要爬出去的时候其余的就会把它拽回桶里，桶都不需要盖盖子。
其他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纷纷打起圆场来。
吃完饭后是去k歌。
沈清栀不太会唱歌也不想喝酒，于是坐在角落戴起耳机开了游戏来。
现在游戏里是白天，谢仁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天上的太阳高悬，落下的阳光却有些灼热。
在她的目光落在谢仁身上的那一瞬间，谢仁似若有所感地抬起脑袋。
沈清栀差点以为自己和他对视上了。
她第一回正视起谢仁的年龄来，自己当时在雪地里救助的小孩儿，已经成长为清雅俊逸的十五六岁少年。
沈清栀问禾子：“崽崽这是要去干嘛？”
禾子回答：“中州大旱，引发饥荒，百姓流离失所，大量流民涌向各地，威胁社会秩序。圣人派下九殿下前往赈灾。”
沈清栀明白了。
谢仁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眉眼带着笑意，他声音温和地开口：“是栀栀来了吗？”
沈清栀在谢仁拿出来的纸上写：是。
谢仁瞧见，又弯着唇笑了。
她想起了他抱着“自己”尸首时的眸子里的惊惶茫然，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真的离开了，这崽崽会不会感到难过？
不过她又很快将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了出去。
有人端着酒朝她走来，看见她在玩游戏，发出了一声冷哼：“来个聚会，既不喝酒又不唱歌，你可真清高！”
沈清栀道：“我酒精过敏。”
她在吃的好几种药要求不能喝酒，但是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她还是这句话。
那人却不放过她：“几十号人就你矫情？当年没听说过你有酒精过敏这臭毛病呀！”
角落里的动静不小，引起了不少人往这边看。
禾子是智能的。
它最近可能刷了不少心眼子，在她耳机里道：“玩家可以告诉他他牙上有菜叶巧妙化解哦。”
沈清栀听见，没忍住笑了。
她本就生得不错，只不过来的时候便是病恹恹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这么一笑，像是静水活了起来。
她笑出了点泪，怕自己再笑就要咳出血来。
沈清栀止了点笑，对他道：“你可真有意思。”
这一句，让他的脸色又青又白。
禾子又在耳机里提醒：“小心他恼羞成怒。”
沈清栀又是笑。
王星言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给沈清栀递了杯果汁：“喝不了酒就喝点果汁，果汁不想喝咱还能上点牛奶。”
沈清栀接过果汁抿了一口，对她道：“谢谢学委。”
王星言摆摆手。
她离开去后，又有几个过来跟她打招呼，关切她些日常的事情。
沈清栀退了游戏，和同学寒暄了几句。
快散场的时候，她才起身离开这个角落，打算打个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