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谭大师,两位小师父,快请屋里坐!”
“他娘,贵客来了!赶紧上茶!”他又朝旁边侧屋里喊了一声。
然后带着三人进了正屋。
大家坐下之后,有个胖墩墩的中年妇人端来了茶壶,摆上茶碗,给三人倒了茶。
“村长,不用客气。您把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给我们讲一下吧!”谭伟说道。
村长听完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三位师父,这件事儿啊,实在是太古怪了!”
“你们进村的时候可能也看到那些挂白灯笼的人家了。我们村里,一下子死了七八口子啊!”
“这件事还得从那天晚上送夜葬说起啊!”
紧接着,村长讲起了发生在两天前的那件恐怖事件。
在大王庄村,有个风俗。
凡是横死的人,不能埋进祖坟,怕魂魄不安定,煞气太重殃及后人。
所以要在夜间,抬到偏远的山坳里,在远离祖坟的荒野安葬。
村子西头的有座小桥,通往山里。人们送夜葬的时候,都是从那座小桥上走去过进山。
桥下是一条浅浅的小河,河里的大石块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更像是个乱石滩。
那天晚上,村里人给刚刚出车祸横死的孤老户孙老汉送夜葬。
时辰一到,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带着小帽的地理先生,手里拿着一把拂尘。
就听地理先生喊道:“抬棺手准备了,吉时已到,送——夜——葬——喽——”
然后六个抬棺的壮小伙抬着棺材出来了。
孙老汉是孤老,没有亲人,只有一个远房表侄。
当送葬的队伍经过大路的时候,路边的住户有几家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穿着素色衣服的人,跟在队伍的后面。
这些都是跟孙老汉关系不错的老邻居,自发地来送他一程。
慢慢的人越聚越多,大概得有二十几个人。拖着长长的队伍一路往村西头走去。
很快走到了小桥附近。
孙老汉的侄子孙贵走在前面,披麻戴孝打着幡,紧跟着的是地理先生。
当孙贵走到桥中央的时候,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周围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刮过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狂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转着圈卷起了大团的沙土灰尘,朝桥上的人们扑过来。
孙贵等人没有防备,立刻被刮得东倒西歪,完全睁不开眼睛。
其中一个抬棺手肩膀一溜,棺材滑了下去。
这一头突然失重,其他几个抬棺手猝不及防,木杠纷纷滑落,孙老汉的棺材“砰”的一声掉落在了桥上。
木桥本就年久失修,近来又连日大雨,桥面的木板已经腐朽。
平时看不出什么,此时棺材一下子砸下来,脆弱的桥面经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大外力。
随着“喀吧喀吧”几声响,桥面有一大块塌陷了。前面的地理先生和孙贵几个人一下子就从露出的大洞里掉了下去。
随着“啊——”的几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村长见状赶紧大喊:“快退回去,桥要塌了!”
呆愣的人们听到这一声大喊才回过神来,纷纷往回跑。
众人刚跑回桥头,就见桥面就像散了线的珠串,木板纷纷掉落到了桥下的乱石堆上。整座桥瞬间崩坏了。
这时月亮穿破了云层,周围又亮了起来。
众人看到,在桥下的乱石滩上,散落着孙老汉的棺材板碎片和尸首。
旁边,孙贵等七八个人或趴着或仰着。脑浆崩裂,血把河水都染红了,人早已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