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不要来一条，鱼是现杀现做的，绝对保证新鲜。”
一处路边的摊子前，秦般若一身伪装，此时看样子比渔民还像渔民。皮雅妃会意般的点了点头，直接在摊子后面草棚里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
新蒸好的鱼很快上桌，秦般若看看草棚里目前没人，却不敢轻易坐下。
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正如那顶戴在她头上破旧的草帽。
“姐，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看样子，她有些显得惊慌。皮雅妃却淡定的拿起筷子，尝了口鱼。
“老板，鱼不错嘛。”
“那是，今天刚上岸的。”
“嗯。”皮雅妃点头，低下头也压低了声音：“这里环境那么差，辛苦你了。”
“姐，你说的什么话，这还不是应该的。”
“嗯。”皮雅妃点了点头：“不出我的所料，高杰森果然动手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感到意外，他倒是没有锋芒毕露。借力打力，这招用的好啊。居然想到借助警察之手，的确高明。”
“毕竟这里是天海，不是香港。抛开他是个外来客的身份不说，只怕隐藏在我背后的老板，也把他吓到了。”
“想吓到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皮雅妃一声冷笑：“据我看，他利用郁景夏，显然还有别的目的。天海的风浪很大，他想趟着石头过河。除了静观其变，如果外人动手很麻烦的话。那要是自己人查自己人的话，显然就会方便得多了。”
一句话，让秦般若立即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姐的意思是，他怀疑那个不存在的幕后老板，是警局高层的人？”
“事实证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文疆在天海混了这么久，警局上层显然也有他的保护伞存在。郁景夏很聪明，之前那么容易就中了我的套，还不是因为对于文疆迫切的调查么？不然的话，她不会那么轻易的上钩。”
“嗯，这一次又是一样。”
秦般若认同般的点了点头，显然和皮雅妃一同看出了郁景夏的弱点。
覆灭文疆，揪出警方内部高层的内鬼，有时候已经让郁景夏丧失了冷静的判断和原本该有的理智。
她是个好警察，皮雅妃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情势所迫，自己为了既得利益，不能和她站在同一阵线。想到这里，皮雅妃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
“黑手札存有副本的这个假风声，我们放出去的好。回想我起初的目的，只是想借助高杰森之手搅出些风浪来，现在高杰森又利用起了警方。虽然细节有了些变化，但对我们这边想要的结果，显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殊途同归，是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的。而且到时候就算追查，也怀疑不到姐你的身上。姐你这一招无中生有，或许才叫高明。就让他们为了那个不存在的黑手札副本彼此手忙脚乱，打个头破血流吧。鹬蚌相争，我们正好到时候来他个渔翁得利。”
“嗯，这句话我爱听。般若，说得好。”皮雅妃笑了，意味深长的看着秦般若。突然她神色一凛，话锋紧跟着又是一转：“他们那边打得头破血流，我这边也不能闲着。摆出些样子，装出些小女人的姿态。人畜无伤的，对我如今来讲很重要。”
秦般若愣住，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皮雅妃，凝视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
下一刻，秦般若似乎也从她的眼睛里明白了皮雅妃话里话外的意思。
“姐，你是不是又想你在前两天走失的那条小狼狗了？”
听到这话，皮雅妃瞬间脸色一变。秦般若有些慌了，下意识又当着皮雅妃的面站直了自己的身体。
“不好意思啊姐，我、我又说错话了。”
“你有吗？”皮雅妃恢复常态，此时一脸严肃但却又不失欣赏和趣味的看着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压低：“老板，你这鱼要我说，着实不错啊。”
秦般若愣住，紧跟着又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