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虎立刻放缓车速。
他根本不关心古玩黑市在哪，他只想尽可能改变竹叶青的行程，不要让楚尘刚回来就去往那个伤心之地。
“既然不在恒川大厦，那咱们就别过去了吧？”
竹叶青察觉到王虎的异状，不禁皱眉问道：
“王虎，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赵家的人结仇了？！”
青城赵家，是堪比周家一般的存在，与另外一个李家，呈三足鼎立之势，占据了青城商界近乎八成江山。
余下两成，才是这三大家族分给下面的残肉余汤。
所以一想到王虎可能跟赵家人结了仇，竹叶青才会如此紧张。
“没，哪有的事，我天天在金爵待着，最近又没有赵家人过来捧场，怎么可能跟他们结仇？”
竹叶青松了口气。
“那你这么抵触恒川大厦干嘛？”
王虎不明说，用下巴接连朝楚尘点了几下。
竹叶青肯定是没法完全明白，却也知道了症结在哪。
“楚尘，你跟赵家人有什么过节吗？”
被寻龙道人救上山之前，楚尘只跟着父亲接触过周家，其它青城贵圈里的上流势力，他一概不知。
因此他略显沉闷的摇摇头，如实回道：
“我不认识什么赵家人。”
见楚尘欲言又止，竹叶青想了想说道：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又不愿意去恒川大厦，那咱们就下次再说。”
楚尘犹豫一瞬，终而释然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我父亲和我妹妹，八年前就是在恒川大厦死的，所以我对这个地方有点……感觉不太舒服。”
竹叶青听罢惊疑。
“啊？！这……”
“都过去了。”
尽管楚尘表现的轻描淡写，竹叶青也确然无法感同身受。
但竹叶青知道，楚尘的内心，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在去古玩黑市前，之所以要去恒川大厦一趟，是因为那里的地下三层，今晚有一场地下拳赛。”
“而青城的这个古玩黑市，是不轻易让陌生人进去的，想要拿到‘入场券’，就必须经过一个人的手。”
“这个人，名叫吕垚，江湖人称吕一眼，年轻时靠流窜盗墓发家，之后定居青城，做起了古玩生意，因为有着一眼辨真伪的能力，颇受各路藏家尊敬，渐渐地就成了青城古玩界的领头羊。”
“他平时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去看地下拳赛，基本上场场不落，由此我才说得先去恒川大厦一趟。”
听完竹叶青的解释，楚尘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嗯，劳烦青姐费心了。”
楚尘将行程敲定，王虎也就没了顾忌。
大约晚上九点左右，竹叶青这辆彪悍路虎车，便是稳稳停在了恒川大厦的露天停车场上。
旧地重游。
下了车，楚尘望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深吸口气。
爸，妹妹，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叫那些人。
血债，
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