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师徒身份这层障碍，崇明即便是拒绝了她，她也可以奋起猛追。
毕竟，女追男，隔层纱？
崇明脸上的温和，慢慢转为冷意。
他幽幽看着瑶华，神色令人捉摸不定：“再说一遍。”
瑶华没出息地有些犯怂。
她发现，师父疑似生出心魔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就越来越强，连她都有些害怕——特别是心中有鬼的时候。
她讪讪道：“没，没什么。”
崇明瞧她这心虚模样，心湖如同被掷进了小石子，无法安宁。
瑶华怎么会突然想跟他解除师徒关系？
而瑶华被他盯着，只觉得万分不自在，在三鼓起勇气，却还是无法将自己想断绝关系的原因说出口。
她伸出手，偷偷揪紧了崇明衣襟，仰起脸道：“师父，我……”
崇明眉头微蹙：“嗯？”
她张了张口，不觉双颊微红，狼狈地低头道：“我想去河南府瞧瞧。”
河南府上新建的城池繁华热闹，正值春分，郊外的植物郁郁葱葱，比起刚受灾时的模样，当真如同天翻地覆。
置身于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环境中，崇明看着劳作的农人，露出欣慰之色：“此处能有如今的景象，大半都
是你的功劳。”
他挥袖，场景瞬间转换。
瑶华环视四周，不由得惊讶，只见眼前是一座新建庙宇，上头的牌匾写着：瑶凤庙。
庙中立的，赫然是她的牌位与泥像。
几个大娘挎着篮子，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形。
大娘们来到庙中，放下贡品，虔诚地三拜。
“瑶凤娘娘在上，保佑咱们今年收成好，中的粮食能卖大钱！”
“这次民女是来还愿的，当年饥荒时，粮食千金难求，民女庙旁挖到一袋土豆，且吃且种，如今生活富裕，特来给娘娘上几炷香。”
瑶华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听见她们心中的愿望。
她小声问道：“师父，我何时成了主管粮食的神仙？”
“你如今未曾吸过香火之力，连偏神也算不上。”崇明见她眼睛瞪得溜圆，不禁唇角微勾，“只是曾解决此处灾祸，所以百姓自发信仰。”
瑶华连忙从空间中拿出种子，给几位大娘一人丢了一袋。
大娘们惊喜不已地欢呼起来：“瑶凤娘娘显灵啦！”
她们的热情让瑶华微窘：“也不知她们这样不明不白的信仰了我多久，我却一直没有作出回应
。”
崇明揉揉她的头：“无妨，凤族与我都感应到了此处的信仰之力，会替你布施小恩，所以，才有了这座庙。”
瑶华先是欣喜，随即又担忧地问道：“这样，算不算是我夺了你的香火？可会对你有所影响？”
崇明的手顿了顿，认真地看向她：“你我之间，非要如此见外吗？”
他只一句话，便让瑶华抵挡不住。
她微退半步，垂眸，掩饰自己震动的眼神：“师父会这样说，是因为我们是师徒吗？”
崇明有些失落地收回手：“自然。”
瑶华刚提在心口的一捧期待顿时散落，不甘心地追问：“只是因为如此吗？”
话刚出口，她便觉失言，抬头望向崇明，却见他满眼不解，不由得心中酸涩难言。
崇明皱眉思量道：“除此之外，别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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