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或许是瑶华的目光太过灼热，也或许是她的修为太过低微，崇明霎时分辨出了空气中不属于沧灵殿的气息。
瑶华本就是来看师父的，此刻听见他的声音，这这才逐渐将自己的身影显露出来。
“师父。”
她情绪低落，连带着眉宇都有些黯淡。
崇明的目光从她隐藏在眉心的
契印逐渐落到她的唇上，微微停驻，却又在下一刻迅速挪开。
“神主勒令你不得踏入天界，为何你还是不听话？”
瑶华想过他会对自己说任何话，却不曾想，他竟会对自己说这一句。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师父。”
话音刚落，瑶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的师父，生就七巧玲珑心，会不会发现她的异样？
那个吻……
不，那个喂药的权宜之计，师父应当是不知道的吧？
“师父，你的伤——”
“既来看过，便回去吧。”
师父何曾用过这等冰冷的语气打断她的话？
瑶华又是一愣，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才慢慢想起自己此前寻的借口。
“师父，小黄鸡随我去上神冢，眼下被困在里面，我、我想问问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出来。”
崇明垂下眸子，他掐指一算，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小黄鸡自有造化，此事随缘。”
“可是我已经对她许下承诺……”
她的话消失在师父陡然望过来的锐利眼神之中。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崇明收回目光，摇头，“你先回去吧
。”
“师父！”瑶华往前又走了两步，“你的伤怎么样了？”
“上神的伤自有我照料。”
身后遽然传来的声音令瑶华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样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垂眸看自己的脚尖，满脑子都是：师父有了师娘了，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对自己笑了。
暗香浮动间，曦澜缓步踱至上神身侧，“上神尝尝？”
瑶华的注意力全在师父身上，听见他接过曦澜的仙羹，脑中已然勾勒出他饮用的模样。
“上神认为如何？”
“甚好。”
曦澜应是极喜欢师父，瑶华听见她松了口气。
“我若没有记错，神主已将你逐出天界了。”曦澜的声音将失神的瑶华拉了回来，“瑶华，未经神主传召，你私自前来，可别连累了上神啊。”
瑶华心如刀割，师父的一身伤，大多都来自于自己。
曦澜说的不错，她确实不该来这里。
有曦澜照顾师父，她有何可担心的？
“我这就走。”话虽如此，瑶华却迟迟没有动。
“我送你出去吧。”曦澜轻轻笑着。
瑶华迟疑地望向师父。
师父垂着眸，手中捧着仙羹，波澜不惊，似是完全不在意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