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妈会突然把我叫进房间，问我有关你小姨的事，”林小芸一阵唏嘘，可下一秒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上次在医院里的洗手间听到你妈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那女人的声音跟你小姨的声音极其相似……”
“医院的洗手间里？”楚凌帏拧了拧眉峰，疑惑地看着她，“你有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你妈警告你小姨，不要想着认回你，还给她几百万，让她消失在你们视线中，但你小姨不肯，后面就离开了洗手间。”由于中间太多事，林小芸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当时觉得好奇怪，心想你妈不会是你养母吧？”
听到这里，楚凌帏更加确定她们之间有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他真正的生母是谁。
见他沉默不语，眉头紧拧，林小芸接着又问道：“如果你小姨真的是你母亲的话，你会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话虽如此，但他眼里的目光却是错综复杂的，“我就是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隐瞒我？又为什么害怕小姨来认我？是怕我回到她身边，还是怕我知道其他什么秘密？”
“那你会回到你小姨身边吗？”林小芸觉得陈希应该是怕他会回到他亲生母亲身边，毕竟是她把他拉扯大，不可能说让他离开她，要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剜身上的肉一样。
“不知道，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如果说她当年是被迫无奈，被外公外婆送进精神病院的话，他会加倍待她好，反则他也不会恨她，他觉得她这几十年来过得一定不好，不然她也不会变成那样有点疯疯颠颠的样子。
林小芸安静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有很多心事都不会跟她说，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原来这么复杂，但也希望他能够弄清楚，不再这么苦恼。
＊
陈希从罗明那得知陈露到泽芸餐厅找林小芸的事，然后当天下午开车到餐厅找林小芸。
林小芸当时在后厨清点商品，高良跑了过来，跟她说楚凌帏的母亲来了，她才走出厨房去见她。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在她们面前。
陈希看了一眼面前白雾缭绕的白开水，没有跟她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既然陈露来找你了，你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跟我说这事？”
林小芸心头猛地一怔，在高良说她来餐厅找她的时候，她就想她会不会是为了陈露的事来的，但没想到还真如她所料，她咽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找了个理由道：“我两天很忙，所以忘了跟你说这事。”
“你都不忘着跟我儿子领结婚证，又怎么可能忘了我说过的话，交待的事？”陈希冷冷地说道。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林小芸皱了皱眉头，大概知道她对她的不满一直还存在着。
之前向她道歉，接受她，那都只是演给楚凌帏看罢了。
林小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否认道：“我确实忙忘了，如果你觉得我有意而为之，那我也没办法。”
她果然伶牙俐齿，陈希的眼底闪过一道不满之色，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可能伤到她的心，缓声道：“那她有没跟你说什么？”
“没有，”林小芸对上她那双疑惑的眼睛道，“她就是
突然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凌帏的妻子，还说我很漂亮，还祝福我跟凌帏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陈希皱起眉头，“就这些？没其他了？”
“她还说她是凌帏的小姨子……”林小芸没有目光闪烁，直直地看着她。
“然后呢？”
“没有了！”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撒谎，陈希也没什么好问的，拿过皮包，起身道：“她下次再来，打我电话，”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再次看着她道，“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话，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患者？
陈露是有点怪怪的，但不至于是精神病患者，而且她思维清新，讲话也非常清楚，怎么可能是精神病患者。
不会是怕楚凌帏跟陈露相认，才说陈露是精神病患者？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样说别人确实不好。
陈希出了餐厅，林小芸站在门口看着她坐车离去，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楚凌帏，告诉他，他母亲来餐厅找她问陈露的事。
楚凌帏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挂断了手机。
此刻他在金门集团的理事长办公室里，看着面前有关陈露还有精神病医院的病历，眉头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