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少爷知道太夫人还让他监督着生活，那还了得？
老管家只得在乔小星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敲门：“大少爷，是我。”
不出一会儿，门被打开。
封南笙眉头拧着，他从来都不喝牛奶，转身就要关门。
忽地在一旁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扯住了门。
封南笙视线刚好扫到，有一瞬间觉得这只手比刚刚的牛奶还要白皙。
他若有所觉，视线抬高了些，对上乔小星亮晶晶的眼睛。
“大叔，我能进去吗？”
封南笙的卧室吊灯很亮，在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房间里衬得装修愈发冷清。
乔小星愈发觉得自己送的这幅画是送对礼物了，但仍有些疑惑：“大叔，这种色调装修颜色不会太沉了吗？”
“……还好。”
封南笙寡淡道。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让乔小星进来了。
“唔。”乔小星也只是随口一问，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大叔，这个给你。”
封南笙从思索中抽神，视线里就是乔小星献宝似的递过来的东西——
是一幅风景画。
色彩并不过分明朗，是用颜料仿的纸质陈旧的风景水墨画。
山峦延绵苍茫深厚，晦暗的云雾平淡幽怨，草木繁盛郁郁葱葱，整幅画都笼罩着空灵有源的意境。
纵使封南笙见惯了名家名作，看到这副画，不由得一愣。
创新的画法，娴熟的笔触。
“怎……怎么了？”乔小星见他许久不说话，心里不由得突突的，小心翼翼地，“你不喜欢吗？”
她是不是送错东西了？
大叔是不是看不上她这副画啊……
乔小星眸光都黯淡下来，举画的手也垂了垂。
正是这点儿动作才让封南笙回神。
他眸色奇异的动了动：“你画的？”
“是……”乔小星应声都没了底气。
师傅教她学画的时候就再三叮嘱说，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喜欢她的画，让她要放宽心态——
她也一直都谨记这一点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欣赏她作品的人是大叔，她就莫名的不舒服。
乔小星抿了抿唇：“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为什么送我？”封南笙依旧没回答她的话。
乔小星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我想向你道谢的。要不是你今天出现帮了我，赵老板和冯月那一家都不是我能处理的。我很感激你，想来想去我能拿出手的只有画……”
“……”
原来她都知道。
事实上，她说出这番话之前，在封南笙的印象里，她就是个才成年的小孩儿——
没想到她竟然心思这么通透，全看得明白。
他还以为是她是被他的作风吓到了。
“……”乔小星手都酸了也不见封南笙的反应，心中翻涌的沮丧情绪让她有点儿想哭，咬住唇才压下眼中的酸涩。
她终于把画放下，低着头转身。
只是脚步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你去哪儿？”
冷冷清清的声音在下一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