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周子铭看了眼病房门，眼神暗下去，轻拍两下沈沿的背，柔声说道：“沿沿，我出去一会儿，你躺下休息，好吗？”
“嗯……”沈沿不情不愿地松开周子铭，眼角还带着泪水。
“别担心，沿沿。”周子铭在沈沿额头落下一吻，扶着他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才走出病房。
门外，是周彦恒。
“换个地方说话。”周子铭克制着，语气低沉。
周彦恒一收到消息，就赶紧来了医院，头发被随意抓了两下，下巴上还有浅浅的胡渣，疲惫的双眼里带着满满的自责。
“沿沿……沈沿他，怎么样了？”周彦恒神情局促，不敢去看周子铭的眼睛。
“砰——”
周子铭握紧地拳头，终于落在了周彦恒脸上。
“拜你的人所赐，并不好！”周子铭的脾气向来平稳，但这次的事情，让他忍无可忍地直接先动了手。
周彦恒被揍得脑袋一偏，并没有再抬头，“我知道……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周子铭咬牙切齿地回答，勾起嘴角嘲讽一笑，“不过，你没有资格到沿沿面前，更没有资格跟他说对不起。”
“我……”周彦恒收紧拳头，在内心迅速做出抉择。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沿……沈沿面前，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周彦恒抬起头，眼里带着乞求。
周子铭转身不去看他，忍住心底的怒意，忍住把面前这人扔出去的想法。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多少人困于疾病，多少人念于离别，生老病死，世事无常，没人能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周彦恒的视线跟着周子铭移动，眼里闪起的光，也慢慢暗下去，被失落遗憾占满。
“我，尊重沿沿的想法。”
周子说完，就大步走回病房。
身后的周彦恒愣了几秒，整个人又欣喜起来，慢跑过去，又和周子铭隔着两步距离。
“你在这等着。”周子铭低声扔下一句话，就推门进去。
“嗯。”周彦恒看着面前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将他隔绝在杂糅的情绪里。
沈沿安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抬起摸了摸喉咙，那种窒息感，仿佛是在他清醒时发生的，不然怎么这么印象深刻？
开门声响起，周子铭走进来，沈沿的目光移到来人身上。
“沿沿……”周子铭坐在床沿上，俯身，用脸贴了贴沈沿，再抬起时，眼里多了几丝愤懑。
他犹豫了，还是直接告诉周彦恒，沿沿不想见他？
这是沿沿的选择……自己不能隐瞒……
“子铭……是……”周彦恒？
周子铭看沈沿的表情变得排斥，心疼的情绪又占满心头，“沿沿……如果你不想见……”
“我……”沈沿握紧周子铭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回答，“最后一次……”
“好，我去叫他。”
周子铭把沈沿扶起来靠在枕头上，才打开门让周彦恒进去，自己又站在门外，靠着墙。
他自然不会担心周彦恒会做出什么事，只是担心会影响沿沿心情。
“沿沿……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都还没跟你道过歉。”周彦恒自嘲着，看向坐着的沈沿，既无奈又悔恨，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竟然还奢求谅解。
“沿沿，今天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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