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眼中金光闪烁，便看穿了它的跟脚：“金仙级的白鹿精？还敢诓我，简直不知死活！”
陆白身形极速后掠，手中幻化出一根蟠龙拐，脚下灵气翻滚如云气冲霄，让自己的速度再增一层。
齐天冷哼一声，身形消散，天地间便多出一条血线，眨眼间便出现在陆白上方，灵阳棒闪烁血光，收拢无尽灵气，化作一棒，陆白顿感一座昆仑山脉横压而来，手中蟠龙拐奋力抵抗，却依旧架不住那恐怖威力，当场折断，棒身临体，打散陆白浑身的灵气，连带着筋骨，都碎裂成数截，喷出无数鲜血。
齐天伸手一抓，便将打回原形的陆白带回庙宇。
唐玄奘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才疑惑问道：“明明修得是那天宫仙法，为何做事却如此恶毒？”
陆白艰难抬头，吐出一口瘀血，厉声道：“救人杀人，世间平衡之道，有何问题，与我又有何关，凭什么打杀于我，就连你都答不出来，又凭什么苛责于我！”
唐玄奘摇头叹道：“你这孽畜还是没懂，确实，这个问题贫僧思考了许久不得其法，直到这白面狐狸说出你的恶行后，贫僧才恍然大悟。”
这回轮到陆白疑惑了：“你想出来了？不可能，这一问我想了数千年都未曾明白，你一夜
之间怎可想清楚？”
唐玄奘站起身，雪白大袖负手在后，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执着此问，却从来没有跳出来看看，这一救一杀追溯的根源是什么，贫僧告诉你，是谁想杀了他们，如那火车杀一人还是杀五人，无论如何选择其实都没错，错的是将那五人及一人放置铁轨之上的幕后黑手，他才是最大的错误！”他转身看向正在思索的陆白，“正如你杀婴孩救他人，算错吗？错也不错！但是其中那个他人受害却出自你手，这才是根源，你有仙法不用，却为了转嫁因果杀婴救人，这便成了因，所以哪来的杀一人救一人，分明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企图获得更多信仰之力所做的大错之事！你以为这样便能跳出所谓因果，但却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因果之中。”
陆白脸色大变，挣扎着大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混淆概念，是非不分，我救人是大功德，你们不能杀我！”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苦苦哀求道：“对了，我是南极仙翁座下，看在天宫的份上，你们饶我一次，我回到天宫，定会好好修行，不再扰乱世间。”
唐玄奘冷声道：“你害人是因，遇到我们便是果，你自以为能逃过，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你便吞了你的果，谁都救不了你！”
齐天闻言，便是一棒落下：“南极仙翁？老子大闹天宫的时候可没见过。”转而看向那瑟瑟发抖的白面狐狸。
“谅你修行不易，且只是协从，可饶你一命，作为惩罚，这一身修为你是留不住了，望你重新修炼时先修道心，方能不被外物所惑。”唐玄奘淡淡说道，“先不必谢贫僧，齐天会在你心湖识海中留下一道禁制，一旦你再生恶念，哪怕是一丁点，那道禁制便可直接取你性命，而且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那种，你最好掂量着办。”
白面狐狸浑身颤抖如筛糠，伏在地上拼命磕头。
炼化完白鹿的神魂，刀圭问道：“师父，恶念丛生，该如何救，如这白面狐狸一般，难道人人都要下个禁制，方能遏制？”
唐玄奘看向远方，悠悠说道：“世间万物，人心最难把控，善恶皆是一念间，谁有能力在所有人心中下那道禁制？没有，但若是有大道约束，所谓的自由便有了圈定的范畴，这便是底线，如凡间的法律，若是有人动了红线，不管多久多远，只要还有人追寻真相，最终都会绳之以法。”
最后，唐玄奘轻轻念道：“愿人间春暖花开时，山河无恙，人心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