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开,云绾终于松了口气。
这些天,这件事一直压在胸口。
搞得她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奇怪。
以前她不是这样。
从没如此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和想法。
她将视线转向窗外。
看着急速后退的街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约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停在老钟的院门口。
灵堂设在屋内,门上挂着两个白灯笼。
都说村里的白事很
有讲究。
但老钟的却十分简单。
陆陆续续来吊唁的人不少。
有战友的后代,一起爬山的朋友,还有曾经得到过老钟帮助的人。
几个女人穿着孝服,围着火盆,边哭边烧纸。
样子做得很足,但一滴眼泪都没有。
老钟侄子不停地向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看到云绾和古子煜,他的表情更加悲痛。
“谢谢你们给我叔叔送吃的,谁承想他走得这么急......”
想起那天他在电梯里咒骂老钟。
云绾觉得这人特别假惺惺,只冷冷回了句,“节哀。”
屋外,几个爷爷奶奶神色哀痛,小声聊着。
“老钟怎么就这么走了,唉。”
“是啊,前一天还有说有笑,一起爬山呢!结果第二天就......”
其中一个奶奶压低声音,“听他侄子说是心脏病,可咱们跟老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从没听他说过哪里不舒服!他可是咱们当中身体最好的!没想到却走得最早......”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心脏病能爬山吗?”
几位老人面面相觑。
“不过,还好他有个侄子,也算走得体面。”
“嗯,我看他侄子忙前忙后,挺不错的。”
这时,一位大爷直摇摇头。
“那是你们不知道,他那侄子成天逼他卖掉院子!”
“啊......还有这种事啊。”
......
云绾静静听着。
厉岩刚才也这么说过。
说明老钟的身体确实没有问题。
那怎么会突发心脏病呢?
“走吧。”
“嗯。”
古子煜刚上车,云绾无意间看到,那天的西装男从院子里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正是老钟侄子。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然后拐进旁边破败的院子里。
见状,她立马跟过去。
走近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你做事还挺麻利。”
“那当然!这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利益嘛。”
西装男笑道,“我没想到,你真下得去手。”
说完,还冲老钟侄子竖了个大拇指。
“谁让那死老头不听话,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跟我作对,死活不肯卖掉院子!我可是老钟家的三代单传,家里的东西全是我的!不过,我也没有食言,这不是给他送终了嘛。”
“行,那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一人一半。”
听到这话,老钟侄子不乐意了。
“王哥,院子是我的,人也是我处理的,你要一半拆迁款,是不是有点太贪了?”
西装男立马变了脸,“你这是要临时变卦?”
“之前因为那死老头,没人愿意接手这院子,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头的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他死后这院子归我!现在我说了算,找别人谁敢跟我五五开呀?”
“你别忘了那药可是我弄到的!”
老钟侄子不以为意,“就是比吃农药舒服点而已。”
“你这么做不怕我说不出去?”
“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钟侄子说着比划手指,“拆迁款你一我九,能行就行,不行你就滚蛋!”
云绾听着心凉了半截。
原来老钟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听到动静,那两人立马大喊。
“谁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