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入耳,“小八,他还活着!”
这个一生最厌恶的字眼儿,直达人心,震撼灵魂,魏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乌压压一群,足有六七十人。看见魏王还活着,又昏过去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抬起魏王,急匆匆往回赶,都没来得及解开草席上的麻绳。
这些人无不亢奋惊喜,无不焦躁紧张,飞一样地往回奔。当然这些魏王是不知道的。
整整过去了三天三夜,等魏王醒过来时,他已在一间简朴又整洁的房间里。
屋内陈设有些简单,一张硬木床,一张矮方桌,两张木榻,两个柜子,还有一个书架。这些家具都是实木做成,看着有些年头,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虽然东西不多,但房间本就不大,满满的窒息感,稍微有些压抑沉闷。
窗户只有一扇,用竹竿撑着,明媚的阳光挤进来一条,映在桌子上。
屋内燃着香,香气缭绕,倒也还算有几分古朴典雅的韵味儿。
硬木床上铺着个垫子,可依然感觉到很硬,但很舒服。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相当温暖舒适。枕着一个硬圆木枕,头有点儿疼。
魏王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估计恢复了三四成。
总算是被人给救回来了,依稀记得被叫做家主,他很困惑,有把家主直接扔到乱葬岗喂狗的吗?都是些什么人嘛!
仔细回忆,还是一点苦主的记忆都没有。为了生存,魏王暗自决定,一定要保持神秘感。能不说话决不开口,反正又不会被当作哑巴。没有记忆就没有记忆,自己慢慢挖掘。
思虑完毕,感觉头枕得不舒服,他就坐起了身子。
这时,一个妇人轻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见魏王坐起,眼睛顿时闪过喜悦,旋即又微低下头,快步近前而又恭敬地侍立在旁,并未言语一句。
魏王偷偷打量着妇人,年龄约莫着三十岁左右,梳着高高的发髻,插着一根银簪,穿着青色裙子,束着一条丝带,衣服整洁干净。
鹅蛋脸,细长凤眉,一双眼睛如明月,琼鼻微挺,粉腮带韵,滴水樱桃般的朱唇。
没敢一直盯着人家看,但魏王确定,这绝对是一个大美女。只是容颜有些憔悴,眼角泪痕依稀可见。而穿的衣服样式,自己从没见过,描述不岀来,像是大号连衣裙。
妇人端着米粥,带着恭谨与欣喜;魏王端着架子,带着神秘与矜持。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任何言语,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过了许久,米粥的热气都已渐渐消散,妇人轻启朱唇,打破了沉默:“家主,粥且将温,大病初愈,正是歇息将养之时,请先用食。”
说罢,妇人端碗上前欲喂,魏王哪受得了这等待遇,急忙摆手推脱,示意放于桌上。
但美妇人显然不情愿,僵在那一动不动,魏王只得开口:“承蒙照顾,万分感谢!先放在桌子上,你先岀去,我想静静!”
美妇人先是惊讶,后有些惶恐不安,但最终还是施一礼,缓缓退去,将岀门时才道:“家主今醒,奴家即去禀告族老。”
轻掩门扉,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