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久，甚至连她的喜怒脾性都还没有完全摸清楚，久久之后，他张开嘴，生涩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自己。”
“不必道歉，你没能入仕，就证明你还能想得明白一些，皇上给季氏此等殊荣，季氏将来要付出的，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父亲这么多年来不让你们出头，对你们何偿不是一种爱护。如今，你自己有了门路，就让你自己走剩下的路吧。”
季婉言直接开门见山，不想跟季盛林多废话，帮了季盛林这一次，从此他们就两清了。
“今日，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有理想有抱负，不应该只想着京城才能够给你机会，不经磨砺的武器，是无法一刀砍下敌人的脑袋。”
“我想清楚了，我的心中一直有想去参军的念头，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没有坚定这个想法，现在，我决定了，我就要去参军！”
季婉言觉得，眼前的人，肯定不会一辈子像现在这样，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太过顾惜身边的人，这同时，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也许有一天，我们可能站在敌对立场，但是现在，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冲突，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也是尊从本心罢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剑指相向，你大可不必有什么顾虑。”
季婉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
“长姐，不会，就算是被你一言成畿，我也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但是我会。”
季婉言笑看着他，说出的话如同一记冷刀子。
弄成这样，她并没有什么觉得伤感的，她对季盛林所做的这些，就算是他之前那些时间对她帮助的回报。
“长姐，保重。”
季盛林说完，下了马车。
季婉言靠在一旁，看着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一束阳光，修长的指尖，穿过那一束阳光，粉嫩嫩的手指，如更加显得白皙如玉。
“言儿，你就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宽宏大量，那一家子，现在对你可是恨之入骨。”
公叔意远在一旁说了一句。
季婉言摇摇头，靠在公叔意远怀里。
马车晃晃悠悠，像是摇篮一样，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明媚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不，不是那种真正的阴沉，是整个天空都成了一种紫蓝交接的颜色。
天空中，有极光闪烁，青蓝色的光芒，变换着各种姿态，时而在空中，时而像是从地面上拂过。
整个世界，只能用空寂来形容。
只有种不知明的花，仿佛开满了整个世界。
空灵的歌声音，仿佛从世界的尽头，悠悠的传了过来，带着几分飘渺。
没有日月，没有星辰，就好像，时间都不曾存在。
“别！”
季婉言大叫了一声，睁开双眼。
公叔意远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只见她睁眼的那一瞬间，眼中的银色眸光一闪而过。
公叔意远立即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竟然全都是汗水。
“做恶梦了？”
她还在那种不适的感觉中，无法抽离，他温和的声音，让她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朝四周一看，她已经回到自己的闺房。
之前在马车上，只是闭了下眼，没想到竟然睡的这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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