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抿着唇，笑道:“事到如今，外祖母瞒不住了。”
“现在这种时候了，你才肯唤哀家一声外祖母。”盛太后浑浊的老眼里此时满是复杂，她看着林知意的眼中似乎有泪光。
外祖母？
盛太后的是林知意的外祖母，那岂不是说明……她也是自己的娘亲？
南梧月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
“没错。”盛太后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南梧月，有怀念，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不敢面对。
“我就是南雪音，失踪的第一任圣女，也是你和梧儿的娘亲。”
南雪音这个名字南梧月最为熟悉不过了。
就是因为南雪音的离开才导致祭司殿没落至此，但她从来都不知道，南雪音竟然是自己的娘亲。
“外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知意问出了南梧月想要问的问题。
盛太后神色复杂道:“南疆
圣女自出生起就不能离开祭司殿，十八岁后会选择一位最勇猛的南疆勇士来欢好一夜，以此来繁衍后代。
生下孩子后，圣女就会闭关，在不出房门半步，当年我本来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可是后来我便发现，生下孩子的圣女根本不是闭关，而是死亡。”
林知意惊诧的看着盛太后，“生下女孩儿后就被秘密处死吗？”
那岂不是子女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
“没错。”
盛太后点点头，眼里闪过厌恶，似乎对这个规矩深恶痛绝。
“我偶然发现这件事情，害怕极了，我不愿意就这么死去，于是。”
话没说完，就被南梧月打断。
“所以你跑了。”
盛太后顿了顿，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抛弃了南疆的百姓临阵脱逃的自私行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逃跑了。
“我到了凤羽，为了躲避南疆的追捕，我只能寻求凤羽皇室的庇佑，于是我给一个亲王下了蛊，又假装神医给他解了蛊，住进了府里。
后来，我进了宫，第一年我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当今的陛下，后来我又生了几个孩子，但没有一个女孩，直到第五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
盛太后下意识看向南梧
月，即使隔着斗笠，她都能感受到对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心里升起钝痛来。
“当时的祭司是我的师父，我心知南疆没有圣女是不行的，所以我从两个女儿之中选了一个送了回去。”
南梧月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盛太后。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孩子就是自己！
因为自己不想履行的责任，所以就让自己的孩子去履行吗？！
南梧月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问道:“继续说！”
盛太后平静道:“我将你送回去之前便想将金蚕蛊渡到你的体内，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却阴差阳错之下渡到了梧儿的体内。
可当时我已经将你交给了师父，我不能说我生了双胞胎，不然两个孩子我一个都保不住，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抢夺回去，便只能将错就错，当时师父只认为你血脉不纯的原因。
但还是将你带了回去，只是我没想到你没成为圣女，反而继承了祭司之位。”
盛太后说到这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着南梧月。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内疚，害怕，我想去见你，可又不敢，于是我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梧儿的身上，以此来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