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身上臭烘烘的！”
不和谐的声音顺风飘了进来，温玉珠抬头一看，是许美玉。自从上次被温玉珠打昏，成了全校的笑柄，许美玉已经几天不出屋了。
温玉珠起身，把抹布搭在椅子背上，“我看啊，不是身上臭，是有的人嘴臭。”
许美玉一听温玉珠讽刺她，决定新仇旧账一起算，“你这个女流氓！你把江归给，给！”
至于温玉珠把江归怎么了，许
美玉说不出口。她心里还惦记着江归，并不想让温玉珠和江归的事让别人知道。
县城就巴掌大，如果传开，江归只能娶温玉珠了，自己就真的毫无希望。
许美玉心里委屈极了，明明是温玉珠做的丑事，她却不能声张，还得帮她藏着掖着。
她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指着温玉珠的胖身子，开始人身攻击，
“你开个小饭店挺好。反正你也只会吃，以后就自己做了自己吃！吃死你！看谁瞎了眼，会吃你做的东西！”
医院消毒水的气息，随着微风涌了进来，温玉珠鼻头抽了抽，她转头一看，江归的母亲黄娟正站在门口树下。
黄娟是县城中学的教师，平时严肃地板着脸，体校的学生们都怕这个师母。
温玉珠一见她来了，心头一抽，紧张的厉害，她不知道许美玉的话，黄娟听见了多少。
“师母。你出院了？”温玉珠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黄娟拍拍温玉珠的手背，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大病初愈，脸色蜡黄，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温玉珠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听见最关键的那一句。
许美玉惊呆了，没想到温玉珠不仅收服了江归，就连江归的妈妈也被她拿下了？
温玉珠搀扶着黄娟走进小店。
“师母，进来坐坐，我刚把店里收拾出来，是干净的。”
黄娟在店里扫了一眼，看见眼前的店面一尘不染，黄娟有些吃惊。
这个门面，原来是国营门市部，是专门卖猪肉的店面。油渍遍地，脏污不堪。国营门市部换了位置后，这里一放就是一年多，也无人清理。
可是现在的小店，墙壁雪白，水泥地干净无尘，半分也看不出“脏”这个字。
“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是的。”
温玉珠点点头。
黄娟颇有些欣赏的看着温玉珠。
温玉珠刚到体校的时候，黄娟就听过不少人议论她。说她偷奸耍滑，懒得要命，更可怕的是，她还有暴力倾向。
但经过这几天的接触，黄娟觉得温玉珠不像是那样的人，甚至是和传言完全相反的人。
她也问过丈夫，江校长的解释是，因为温玉珠母亲受伤的缘故，她变了。
看来，一个事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许美玉看着眼前的黄娟和温玉珠，挽着手就像婆媳似的，恨得她牙痒痒，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很不屑。
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很不幸”的让黄娟听见了。
黄娟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眸子里略过一层鄙夷，“我为什么这么快能出院呢？就是因为温玉珠给我送饭。我眼睛是不好，但是还没瞎。温玉珠这孩子不错，不像有些人，徒有其表，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混子们去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