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赵强说道，“和大人料想的不差。当时冬子追出去的时候，他就是用缩骨功躲在了那堆杂物的后面。进金府的时候，他还带了肉进去喂给了那两条细犬，所以当时细犬并没有叫。”
“不对，不对。”宁暮春说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把银针刺入陶大人的后脑，怎么知道陶大人的宿舍里面有个花瓶，又是什么时候把宿舍的窗闩给破坏掉的？”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些的确都是说不通的地方。
他们找到李二的时候，看到他的面色很是苍白，瞧着就是个体弱多病的模样。这样的人，若是来过大理寺，他们肯定会有印象。而且就他这副身体，的确不像是有力气杀人的。
“我要亲自审问。”司寻澈说完，便瞧见宁暮春一直盯着他。她的眼睛像是能说话一般，司寻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也想去。
可是，宁暮春只是个画师，并不能审问犯人。
“你不能去。”司寻澈说道。
宁暮春难掩失望之色。此时，韩廷铮说道：“三月见解独到，心细如尘，虽说按规矩不能审问，但是也可以在一旁听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司寻澈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便把宁暮春也给一道带了过去。
李二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捆着。他身后还站了两个衙役，防止他逃跑。
司寻澈和赵强坐在审问的位置，旁边给宁暮春加了一把椅子。
衙役往李二的手里塞了一根钉子。司寻澈说道：“你只要能把这枚钉子拍进你面前的木桌里，我就相信是你杀的人。”
李二将钉子往桌子上一扔，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何须使用蛮力。”
司寻澈又命人将那个自制的弩机拿了出来。“你可是用的这个？”
李二点了一下头。
“那好，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司寻澈又说道，“你进屋的时候，陶大人可在睡着？”
“他前一晚喝多了，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没醒呢！”
“这么说，你是知道他们那晚要喝酒的？”
“你们的衙役上街买酒，我刚好看到了。”
“那你反应够快的呀。”
李二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司寻澈继续问道：“你既然想到了要杀人，为何要到第二天的白天才动手？这杀人最好的时间，不应该是当天夜里吗？那时候大家都喝的烂醉，岂不是更安全？”
“我没找到机会进来。”
“便是没找到机会进来，也不该在白天动手。”
司寻澈和李二对视，而李二却是回避了眼神。
“那咱们再说说凶器。既然你是拿这个弩机杀的人，那为何先陶公轻死在前，而金满福死在后呢？”
“金满福死了，大理寺势必要查案。我怕打草惊蛇，让陶公轻有防备。但若是先杀陶公轻，金家未必能想到会和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