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的话说得不轻，可吴肖尔听到了一个‘死’字，又多问了一遍。
他庆幸多问这一遍，才没让老大爷的心愿实现。
“大爷，你为什么想死呢，好好活着不行吗？”
“你那只眼睛没看到我好好活着。”
老大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拖着纸箱子往前走。
大爷停在了离吴肖尔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熟练地掀开盖子，翻找有用的东西。
找到后，将东西扔到他身后的小车上，又将盖子盖上，拖着箱子接着走。
大爷走得很慢，小碎步步履蹒跚。
大爷走的几十步，还不如吴肖尔的几步大。
他再次追上老大爷，不相信这样的人还没有其他的心愿。
“大爷，你难道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我想要我老伴活过来，你可以做到吗？年轻人没事就去多读书，别大晚上没事干，寻别人开心。”
“我……”
吴肖尔本想答应，可一想到上周死人复活的后遗症，还是算了。
“大爷你过得那么辛苦，难道就不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点吗？”
“他们都死了，我就轻松了。”
吴肖尔停下脚步，放弃做大爷的心愿侠。
他还真实现不了老大爷的心愿。
不是要求自己死，就是要求别人死。
他要是实现了，还真造成悬疑案件。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捡瓶子吧。”
大爷也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捡瓶子吧。”
吴肖尔闲来无事，就答应了。
他跟着老大爷，捡了一晚上的瓶子和硬纸盒。
天亮了，才回到大爷的家中。
大爷收拾了下废品，要吴肖尔留下吃早饭。
他又困又累，一点胃口没有。
房间内传来诡异的叫声。
大爷赶紧放下车，进屋查看。
吴肖尔跟着进屋帮忙，看到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眼窝凹陷的中年男人。
房间内的味道异常难闻。
地上和床上到处都是黄色的液体。
老大爷破口大骂。
“干脆一把火烧了这里得了，你也不用天天把尿袋撕坏折磨我。”
中年男人嗷嗷直叫，听不懂说什么。
老大爷不理他，熟练地换床单，打扫拖地。
一个落寞清瘦的身影，吃力地抱起病床上的人。
吴肖尔见状，赶紧帮忙。
他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黄色的不明液体。
家里全部收拾好，天色已经大亮。
老大爷又开始忙活做饭。
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吴肖尔看见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照片，是一位老奶奶的。
想着她应该就是老大爷的爱人。
吴肖尔与病床上的中年男人互相看着。
一阵尴尬。
他看到中年男人的口型，像是在对他说话。
吴肖尔学着口型一次一次尝试。
“帮帮我。”
他试着说给病床上的人听。
男人肯定地眨了下眼睛。
“你要我怎么帮你，是帮你翻身吗？”
吴肖尔走到他的床边，轻声问。
中年男人眼睛看下床底下，吴肖尔顺势看过去。
床底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低下没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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