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下了出院通知。
吴肖尔的检查全部显示，他是一个正常人。
没理由住在医院霸占着单人病房。
人还没出院，护工就来收拾床铺。新的病人也随之入住。
吴肖尔坐在轮椅上，等着苏桐收拾完之后，带他回家。
病房内多了许多人，也多了许多弯腰收拾东西的人。
他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苏桐。
病房内的其他人看出来，他的眼睛有问题，没有催促。
“走吧。”
轮椅一震，挂上了他们的行李。
苏桐推着他离开医院。
街上的画面比医院更加诡异。
他失去对所有东西的辨识能力。
天桥不是桥，是一堆漂浮在空中的钢筋结构。
大厦不是大厦，是一堆框框架架。
“苏桐，你能告诉我那个是什么吗？”
吴肖尔指着他正前方所见问道。
“是这个嘛？”
苏桐推着他走进他所指向的东西。
“对。”
“这是个配电箱。”
【啊，难怪有一大堆细小的零件。】
他想着。
“那儿是不是一个学校啊。”
他又指向另一个方向问。
“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能看见了吗？”
吴肖尔一乐。
“我看到许多小骷髅在跑，猜的。”
苏桐听他解释，也乐得不行。
吴肖尔难得开心，苏桐便推着他走到学校门口。
上课铃声响起，吴肖尔笑得更大声了。
“苏桐，我的角度太搞笑了，有好多小骷髅跑回学教室，哎呀。”
他眼前的孩子为了看他，挤到一起摔倒了。
他倒乐个不行。
苏桐撇着嘴不好说什么，他想不通，看到一群骷髅再跑有什么可笑的。
“那又是哪里？”
他指向学校里面，面容有些疑惑，迷觑着双眼，试图看清楚一些。
从方位看，是一个小亭子。
“好像是个小亭子，就像咱们学校花园里的差不多。”看到吴肖尔的表情僵硬，他补充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它好像要塌了。”
“啊？”
苏桐满脸疑问，扒着人家学校的铁栏杆上看去。
没看出什么头绪又下来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里面的框架全都断了，还有连接框架的混泥土也在倾斜，而且速度很快。刚才有好多小孩在那里玩，要是真塌了，就不好玩了。”
苏桐趴着看了会儿，果然看到了墙体上的裂缝正在慢慢变态。
他们一路小跑，去和学校的人说他们看到的。
保安急匆匆地跑到亭子外观察，也看到了裂缝，随即拍下后，跑去了教学楼。
或许是保安刚跑进教学楼的时间，那根有裂缝的柱子突然断裂。
“好家伙，你可真是神人啊。”
留在门卫的人，闻声望去，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保安刚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之类的问题，苏桐赶紧推着他，拦了辆出租车便离开。
他们可回答不上来保安和学校的老师的问题。
吴肖尔坐在出租车上，面露笑容。一时间觉得换个角度看世界也不错。
出租车在他眼中，全金属的框架，他能看到汽车行驶时引擎工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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