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漫瞪了一眼顾父，示意他别继续说话刺激季苍海了，后者冷哼了一声。
顾小漫刚想和季苍海说什么，却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混沌无力。
“爸！”顾小漫被他吓到了，连忙又喊了几声。
“我没事。”季苍海摆了摆手，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你爸说的对，我养出个什么玩意儿啊。”
随即他又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道：“我就知道，程柚那人不会就这么死了。”
“爸，您说什么？”顾小漫有些惊讶，他说的话，顾小漫听得清清楚楚。
“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以前那些旧账也该翻翻了。”
季苍海顿了一下，“其实当年程柚来找过我。”
“啊？”顾小漫一脸疑惑，“您还见过程柚吗？”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话很像废话，如果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程柚呢？
“知道，她和阿臣谈恋爱的时候，还来过我这里见我。”
季苍海缓缓道。
季凉臣当初是真的喜欢程柚，所以带程柚来见他。
他心里也高兴，毕竟季凉臣是他的老来子，对他很是疼爱。
季凉臣带回来的姑娘，他也是非常认可的，虽然他第一眼并不太喜欢那个姑娘。
他一共见过程柚两次，第一次是季凉臣带她过来，第二次，则是她离开的时候。
她主动来找他，说和他做个交易。
他觉得奇怪，他一把年纪了，还和年轻小姑娘做什么交易？
程柚说，让季苍海给她一千万，她离开季凉臣。
一开始，他觉得很意外，毕竟上次她来的时候，和季凉臣的感情很好。
程柚解释说自己的家世不显，配不上季凉臣这样的光大门楣，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主动提出离开，条件是一千万。
他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他打下来的家业，足够后代富足一生，何必用这些来捆绑后代？
他从不做用钱衡量感情的事。
偏程柚不这么想，那时他也才得知她得了白血病，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于是他主动提出，帮她付医药费。
程柚却说，自己要尊严，所以不要季凉臣的钱。
但她怕死，所以她必须来要这个钱，她是在做交易，不是在出卖尊严。
她这么坚持，季苍海却没有因此对她改观，下意识觉得她不是季凉臣的良配。
于是，在程柚的坚持下，他还是答应了程柚的要求，给了她一百万。
第二天，程柚就离开了，还让人转告季凉臣，她已经死了，至于和他见过面的事，除了他和程柚，大概也没有人第三个人知道。
季凉臣还因为这件事难过了一段时间，眼看着他走出来了，没想到程柚又突然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