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继续道:“罢了,当时做决定的是太上皇,朕未曾参与,如今说这些都晚了。
你既然是为议和而来,不妨说说你们的退兵条件!”
袁宝候在一侧,听赵楷这般直言不讳,吓得手猛然一抖,茶盏嘭地一声掉在地上,登时摔成两半。
郑敏之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上前一步,直言道:“请官家派使臣前往议和,若是迟了,恐怕……”
殿外御林军听到动静,径直推门而入,口中高喊着:“护驾!”
这全副武装的人群一涌而上,面目森森,手中兵器指向郑敏之。
郑敏之一屁股坐在地
上,面露惊恐之色,哆哆嗦嗦道:“本使什么也没做啊!”
赵楷撸起袖子,指着白皙的胳膊道:“金国使臣面圣,一言不合,竟然行刺朕!
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向金军营地传信。”
金使郑敏之还想辩驳,但是这架势早就让他傻了眼,噗通跪在地上,跪行上前,“官家息怒,二皇子并非要挟,只是想两国和好!”
赵楷厌恶道:“你们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和好?
只怕是今日给了,明日又来,日日无止境!
左子慕,将他拿下!”
郑敏之只身入殿,随行人员都还在延和殿等候。
而他身上,的的确确有一把匕首,匕首还是二皇子赐下,用来给他防身的。
两个大汉不由分说,把他牢牢架住。
左子慕从上往下搜身,果真摸到了那把匕首。
他咬牙发狠,瞪向郑敏之,“好啊!胆敢行刺我皇,幸好我御林军早有防备,不然就要被你得逞了!”
他假装强压心头怒火,高声道:“带下去,严加审问!”
郑敏之大喊“冤枉”,却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任由他们拖拽出了大殿。
这出戏,两人配合的分毫不差。
待殿内重回清净,左子慕拔出匕首,向袁宝备好的血中沾湿刀刃,“官家,要不我去?”
赵楷坐上龙椅,呷了一口茶道:“这不是子慕的差事,人选不早就有了吗?”
左子慕狐疑道:“蔡攸和高俅?”
赵楷还未回话,李纲大步流星地进了大殿,叹道:“官家,那使臣纵有言语冲撞,也没有扣押的道理……”
话还未说完,瞥见左子慕手中的匕首,见上面血迹未干,立刻拧眉道:“此人竟敢行刺?”
李纲本在延和殿候着,听到吵闹声出来后,向御林军打听。
问了半天,他们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敏之嘴巴里塞了一团布,御林军不许任何人与他靠近,他只好赶来崇政殿一探究竟。
左子慕道:“金人的德行,李大人又不是不知。
学识浅薄,性格暴躁,言语上讨不到好处,就突然发了狠。
如果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肯定巴不得太上皇与他们议和,好在金帛上加码。”
李纲虽然不确信,但听到太上皇,心中已信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