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翻了个身,连忙起身,踉踉跄跄去哄。
赵桓连忙敛起思绪,扶着她一同走了过去。
……
朱凤英在巧儿的搀扶下回到掖庭,连喝了两杯水,依然惊魂未定。
她抚摸着撞疼的脸颊,一想到赵桓那眼神,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巧儿也急得直跺脚,“主子,要不咱们把这事告诉官家吧,总要有人为你做主啊!”
朱凤英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走动,可是越想心中便越加烦乱。
她保持最后一
丝理性,道:“不行!姐姐看上起气色很差,官家要是对燕王府施以惩治,姐姐该怎么办?”
巧儿却道:“可是如果燕王府要对主子不利,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朱凤英暗瞥巧儿一眼,心念微转,便突然有了主意。
那种事谁会往自己头上揽,说到底都是为了官家。
如果燕王府真揪着不放,要么借此取得后位,要么找个替死鬼。
她转怒为嗔,脸上莫名多了一抹喜色。
巧儿不明所以,正要聆听她的主意,朱凤英往座上一靠,朱唇微启道:“巧儿,留意李府的回信便是。”
当天下午,出去不久后的巧儿喜孜孜跑了回来。
“主子,朱老爷进宫了!”
朱凤英欣喜出了掖庭,顿时觉得不妥,又转身回屋把门带上了。
巧儿不解,“主子,不去看看?”
朱凤英挑眉道:“我爹一进宫,我就好巧不巧地出现,若你是官家,你会作何感想?”
巧儿:“我……”
“你一定会觉得,我爹是听了我的话,这才迫不及待讨好你!既然讨好,必有所图,岂会不对我心生防备?”
朱凤英捏着帕子,眼珠子一转,轻笑道:“巧儿,备热水,替我沐浴更衣!”
赵楷听闻朱桂纳入宫,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觉得比预计的要早了点。
袁宝附在他耳边道:“官家,此事不妙!那朱老爷带了好些人,抬着一长溜儿木箱,小的打眼一瞧,只看到头,连尾都没瞧见呢!”
赵楷斜睨他,“这是要作甚?再去探!”
他话音刚落,梁师成已经迈进了福宁殿,在他身后低头跟来的,正是朱桂纳。
梁师成施了礼,“官家,道君请您移步延福宫叙话。
刚巧在殿外遇见朱老爷,下官先行告退,回去禀明道君。”
赵楷连忙起身,目送梁师成离去,把朱桂纳起上座,“袁宝,看茶!”
朱桂纳笑着入座,时不时偷瞟赵楷。
上一回儿见他时,他还披头散发,又哭又笑疯癫无状,这才短短几日未见,已经摇身一变荣登大宝。
他捋须不语,心中不禁暗自怀疑,他当初那样做是不是装的。
听他那些雷霆诏令,他甚至连他以往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状都觉得十分不真实。
袁宝端了茶来,眉梢一挑,示意赵楷看向殿外。
从挂在一侧的帘拢边,看到堆成小山的大小木箱,一头雾水地看向朱桂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