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不愧是明阳城最大的酒楼，这会儿天刚刚擦黑，舞台上已经有乐姬在唱歌了。
只不过客人并没有坐满，看着虽然依然生意不错，却没有传闻中那种热闹非凡的养子。
“哎，花魁怎么还不出来啊？这都几天了？”
“是啊，我们花这么多钱，可不是为了看这些千篇一律随处可见的乐姬的。”
“总归这里可是揽月楼，能来名气大的地方就不错了，算了算了。”
宾客们脸上的神情并不满意，揽月楼也不限制宾客身份，虽然达官显贵众多，可一楼的宾客还有不少是有些小钱的平头百姓。
他们大多数是发觉揽月楼价格不再炒的那么高，过来吃个新鲜的，想不到最为名声在外的花魁却是不在的。
顾忆把这些闲言碎语都听到耳朵里，默默地有了猜测。
“顾大人，您可叫奴家好等啊～”花凝依靠在二楼的包厢门前，笑盈盈地看着顾忆。
“抱歉，是顾某来晚了。不知这位是？”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确实当得起一声冷面书生的名号，剑眉星目长相颇为俊朗。眉心甚至还有一个红色的朱砂印，和好看的脸相映成双。
“这位是虞衡，我的客人。几位不介意一起吧？”花凝笑呵呵地介绍，一双眼睛完全粘在了顾忆身上。
“那是当然，花掌柜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顾忆拿出商场宴会的那一幅套路，熟练地寒暄奉承。
好不容易落了座，花凝整个都快要贴在顾忆身上了。虞衡默默地给花凝布菜，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眼神，直到他吃了一口鱼，忽然被刺卡住了喉咙不断咳嗽。
“虞先生！”一旁书童模样的少年赶紧上前帮忙顺气，可那鱼刺似乎扎在了要紧的地方，迟迟咳不出来。
虞衡咳了几声，便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他又痛又难受，憋的眼圈都是红的。
“抱歉……咳咳，我先离开一下。”虞衡说罢就要站起身，因为咳得缺氧踉跄了一下，险些就摔倒在地。
“快去唤郎中过来！”花凝最终还是着急了，这虞衡是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到手的，个中滋味也还算不错，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等郎中来了他都憋死了，我略通医术，先来看看吧。”顾忆拍拍手，站了起来。
顾忆站到虞衡面前，伸手掐住虞衡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那鱼刺很细，却是横着扎在了很深的地方，虞衡的喉咙里甚至有几条被划出来的血痕。
更诡异的是，被鱼刺划伤的时间还短，虞衡的喉咙却很肿。这不符合常理，除非……
“虞衡，你吃鱼过敏？”顾忆皱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他是来谈生意的不是吃饭的，原本并不怎么在意桌子上的菜，以至于他现在才意识到空气中为什么会有鱼腥味。虽然菜色各不相同，但仔细看，除了米饭之外的菜肴上几乎全部都是海鲜类的。
什么水煮鱼，白灼虾，岩烧扇贝，爆辣生蚝。还有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白肉，看起来应该是河豚。
蔬菜或者鸡鸭牛羊根本看不见，唯一和海鲜不沾边的，就是虞衡吃下去的那条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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