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监牢之中，杨长林的哀嚎声几乎听得在场的官吏们肝胆相颤，看向林轩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畏惧之色。
直到，最后一根手指被贯穿。
杨长林终于忍受不住，再次疼得晕了过去。
凉水泼了好几瓢，依旧没有反应。
“太子爷，这……”
侍卫见状，不禁回头看了看林轩。
林轩眉眼之间，神色平静，“既然叫不醒，那就换个人来审。”
说话间。
他侧头看了不远处的刘文选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刘文选浑身颤了颤！
“太子爷！”
刘文选连忙上前，扑通一声跪倒，深吸一口气道：“这灾情的根源，小人知道其中一二……”
“知道，那就说吧。”
林轩眉头微微挑起，轻声开口。
他并不担心眼前的刘文选会撒谎，毕竟，刚才在这些人面前对杨长林的折磨，就是最好的恐吓。
一旦敢在这个事情上玩心眼。
下场，绝不会比杨长林好上多少！
有这个先例摆在面前，刘文选但凡是个正常的脑子，就绝不会再对林轩有半点隐瞒！
“是！太子爷刚才说这次的水灾是天灾还是人祸，小人不敢揣测……”
“但一个月前，端午汛期之前，宋大人曾
经下了命令，将此前负责巡守河堤的人员全部撤换。”
“随后汛期到来，河堤意外的全部被冲垮，大灾爆发，淹没了九个县。”
刘文选低声道：“其中，的确有蹊跷之处，但若说这是人祸，小人斗胆问太子爷一句，这祸害了几百万百姓的大灾，谁敢在幕后操纵？谁，有这个胆子？！”
他说出这句话时，忽然抬起头，脸上的畏惧之色还在。
但眼眸之中，却是透露出了一抹晦暗。
谁敢有这个胆子？
就算是宋钺！
一州之地的主官！
敢作下如此天孽，照样是死路一条！
“那你是说，本宫猜错了，这不是人祸，是天灾？”
林轩目光平静，低头跟刘文选对视，“如果是天灾，九个县都淹没了，处处都是惨绝人寰之景象，可唯独府城没有被淹。”
“这是龙王爷开了眼，故意绕开了府城，还是有人不愿意府城被淹。”
“刘文选，你身为这府衙的主簿，整个灵州的官僚系统二把手。”
“你觉得你的说辞，能糊弄得了本宫吗？”
话音未落，林轩陡然拔高了声音！
他眸子里跃起了一抹怒火，语气骤寒：“就算糊弄得了本宫，糊弄得了天下人，你们还糊弄得了
那些死去的百姓吗？百万生民，在你们眼里难道真的只是纸上的几行字？！”
“你，真的能无愧于心？！”
这一刻，刘文选面对林轩的一声声喝问，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
此时此刻。
林轩的喝问，犹如对他灵魂的拷打。
让他心中越发煎熬，眼神更变得万般纠结！
……
灵王府，庭院之中。
从府衙回来这一路上，许如妃不禁沉浸在林轩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中。
她，同样很纠结！
毕竟，如果这位太子爷说的，真是这场大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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