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捡起地上的书,偏头看向趴在床上的萧九宸。
“王爷真想听,我可以给你说详细点的哟。”
萧九宸脸色一僵:“……倒也不必,本王随口一问。”
云卿浅无声一笑,暗暗松了口气,能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用X光照仪啊!虽然没上手,但是该看的都看了,医者眼中不分男女。
她搓了搓发烫的耳垂,扭头看向窗外,瞄到走廊里的大红灯笼,惊觉马上要过年了。
三十世纪传统节日的氛围十足,每到快过年的时候,他们研究室就会提前半个月放假,虽然网购十分方便,可他们一群人还是喜欢集体采购。
只
有看着市场上人声鼎沸、看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年货,才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年味。
忽然有点想他们了。
也不知道发现她死了,他们会不会难过?
过年的时候知道给她摆上一碗小茴香馅儿的饺子吗?
云卿浅甩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消沉,人总要向前看的。
“以前,王爷都是如何过年的?”
窗前的女子笑语晏晏,眉梢还带着几分俏皮,好像刚刚一脸孤单落寞的人压根不是她,他再一次在云卿浅身上发现了矛盾的存在。
“王爷?”
萧九宸回神:“本王十四岁上了战场,过年自然是跟军中将士一起。去年倒是在京都,不过那个时候本王受了伤,王府冷冷清清的。”
云卿浅有些同情萧九宸了,这兄弟也是个时运不济的,要说身份,中宫嫡子,皇子中再没比他更尊贵的身。
可自赵皇后病逝后,宋贤妃日益得宠,皇上的心就偏了,上面人的态度就是下面人的风向标,萧九宸的日子难过了,风头渐渐被赵王压制。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萧九宸十四岁那年追随赵家祖父上了战场,他身为皇子却能舍生忘死、几次血染战袍,可以说他的一身荣耀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去年萧九宸双腿残废后,皇帝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就给封了翼王。
这些都是云卿浅在原主的脑子里挖出来的,那个傻姑娘知道萧九宸的遭遇,十分同情他,几次三番在别人诋毁萧九宸的时候几次为他出头和人争执。
傻的很。
“云卿浅为你和别人打过架。”她幽幽道,“很多次。”
萧九宸总该知道原主为她做的那些事,虽然原主或许早就死心不在乎了,可多不公平啊?
一心爱他的人魂魄不在,而他却一无所知。
“今年春天,云灵曦在国公府举办赏花宴,刑部尚书的女儿当众说你是残废,恰好被她听到,她一怒之下就将人推进了水里。”
“云国公为了给刑部尚书一个交代,当着家中所有下人的面掌掴于她,随后将人关在祠堂,三日水米未进,险些就死了。”
萧九宸抬起头,一脸意外。
云国公就是个神经病,罚也罚、跪也跪了,他参加宫宴回来竟然又因为这事情发疯,又抽了她一通鞭子。”
萧九宸心虚,不敢看她。
云灵曦在他面前哭,说云卿浅在她举办赏花宴的时候惹事故意打她的脸,他当时觉得云卿浅粗鲁不堪,传话让云国公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
“临河郡马的侄女写诗讥讽你,她又跟人打了一架……啧,打着打着,这粗鲁的名声就出来了,你说冤不冤?”
她替原主不值。
“本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