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冯玄玉已经坠入谷底，朱玄风落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便再没有什么指望，只得由着宫里这帮狗仗人势的欺负他。
他依言照做，跪在了凤仪宫门口，但却还是不说话。
可褚黛蓉被关在宫中都快憋疯了，怎么可能放过这唯一的找乐子机会，又戏谑道：“瞧瞧，你也老了呢。你说说，要是你一直乖乖地把哀家伺候好，也不可能会落到这种地步吧……”
冯玄玉忽然想起他曾经“伺候”褚黛蓉的那些日子，心中忽然冒出坏水来，低低道了句：“太后娘娘是不是还不知道，晔王一家全都被处死了？”
褚黛蓉没答话，但院中却发出了砰的一身，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地。
片刻后，褚黛蓉打着颤的声音才传来：“你是说、你是说……晔王他、他、他……”
“死了。”冯玄玉淡淡接了句。
“啊！”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冯玄玉的唇角微微上挑，又道：“不光死了，还被挫骨扬灰。”
褚黛蓉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
赵顺有但怕了，急忙上前拽冯玄玉，“说什么呢？别瞎说！快走，快走！”
可门内却传来了褚黛蓉的哭嚎：“冯玄玉！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他是怎么死的？皇上为什么把他挫骨扬灰？”
冯玄玉的声音很冷，“他犯上谋逆，自然得死。不过，他被砍头的时候，还跟晔王妃紧紧抱着呢……”
“你胡说！你胡说！”褚黛蓉撕心裂肺地喊，“他心里是有我的！他爱的人是我！”
见她这般模样，冯玄玉觉得心中的气似乎消散些许，十分欢畅，于是他又道：“他爱你？他怎么会爱你？他爱的人始终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晔王妃，你有哪里值得他去爱？”
好像要爆什么大瓜了。
赵顺拽着冯玄玉的手松了，还往后退了退，一脸等着听八卦的神情。
果然，情绪激动的褚黛蓉口不择言，竟然喊道：“你是个太监！你根本不算男人！我是清白的！我一直都是！”
“那宋七斤呢？那个孩子呢？”冯玄玉咄咄逼人，“太后可还记得，御花园里的船？可还记得夜晚湖心岛的凉亭中？您或许是贵人多忘事，可别忘了，伺候的人都瞧着呢……”
“不！那不是本宫愿意的！这深宫有多寂寞，谁会知道？”褚黛蓉哭着说着，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入宫的时候，先帝已经年逾六十，我从没有一天真正地快乐过……”
“路，是你自己选的。”冯玄玉像是报仇一般，专挑最扎人的话来讲，“你想当皇后，又想得到晔王的心，还想让宋七斤常伴身边，真可谓是贪得无厌……”
“不！你不要再说了！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褚黛蓉哀求道。
可冯玄玉怎肯罢休，继续道：“太后可还记得，我是怎么到凤仪宫的？你又是怎么哄着我上了你的床？我那些本事，可都是太后一手教出来的。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你是怎样的人？”
赵顺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褚黛蓉却在门内哀求，“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冯玄玉露出了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