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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天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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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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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欧阳家上下暗流涌动,家族侍从一行七十余人被人曝尸荒野,义孙欧阳靖生死不明的消息已然惊动家族高层。

要知道欧阳靖虽然只是家族的一条狗,但在庐江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背靠欧阳世家这座江湖庞然大物,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些人敢动手,明显来者不善。

欧阳世家内,一时间流言蜚起。

有人说是长生殿的老神仙见不得欧阳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强抢民女,滥杀无辜,出手为民除害;也有人说是岑家姐妹是红颜祸水,命不该绝,遇到贵人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准备报复欧阳家了……

老祖宗欧阳不倒一心只为床上双修,两耳不闻家族事,家族话事人,老太爷欧阳浩宇远在桂林郡论道,一时间家里没有了主心骨,加上各房各怀鬼胎,压根没人有那闲功夫出手打压这股三人成虎的流言,甚至已经以讹传讹到亡族灭种的危机。

长孙女欧阳缥缈是欧阳世家近三十年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惜却摊上一个老祖宗一样疯癫的父亲欧阳万里,欧阳不倒人如其名,百年专研双修之道老而弥坚,欧阳万里也是人如其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欧阳万里贵为长房长子,却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任由二房欧阳千山和三房欧阳百尺做大,二位叔叔在修道一途锐意进取,几十年前就已经步入生死劫境,据说距天劫证道,只有一步之遥,而她的父亲,不是在藏经阁翻书,就是在藏经阁翻书的路上,妥妥的书呆子一枚。

若在一般氏族,长房长子能不纵情声色犬马,有如此贤者之雅,铁定能博得一个文人雅士的美号,树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大儒形象,可这偏偏是以武立族的欧阳世家,这个历经千年风雨飘摇仍然屹立不倒的修道大家,鼎盛之时曾有过老祖宗羽化登仙之盛况,可与当今三大禁地之一的刀山剑海拍板,与天下第一仙门的天宗南北分治,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历经秦昊马踏仙门,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今仍是大秦境内,举足轻重的修道大家,如此家族底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流芳千古又如何,抵得过持一剑可杀千人,不染一粒尘埃的独步天下?

可偏偏,欧阳万里就选择了读书这一条路走到黑。

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家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此之外,欧阳万里对独女宠溺有加,甚至是有求必应,这还不止,此人更是惧内,是欧阳世家千年来的首屈一指的“妻管严”,在婆娘面前唯唯诺诺,简直丢尽了老祖宗御女千人而不倒的男子雄风。

虽说欧阳世家并不指望这位长房长子能“痛改前非”,但也不能窝囊到没胆让婆娘生个带把的子嗣,或是再娶几房婆娘,生几个娃继承香火。

欧阳世家虽然霸道到任何族外之人八抬大轿迎娶家族女婢,都得改姓欧阳的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从不乏江湖上出身落魄的修道天才迎娶婢女入赘欧阳世家,即便日后欧阳缥缈成功让某位惊世天才入赘家族,或是做老祖宗鼎炉之时一发中地,诞下老祖宗的血脉,长房又如何能抬起头,挺起腰杆?

欧阳万里不问世事以来,长房一脉犹如日落西山,青年才俊离心离德,一盘散沙,有的不忍受气,出走江湖自在逍遥,或是从军杀人建功立业,甚至有不少改换门庭,去依附蒸蒸日上的二房、三房。

欧阳万里长房长子已经是有名无实,彻底沦为孤家寡人,甚至下人们私下里还议论这位大公子的发妻时常触摸出没老祖宗的闭关之地,至于是不是为了苟延残喘甘愿宽衣解带,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位大公子却是不恼怒也不闻不问,欧阳缥缈呱呱坠地之后,除了陪女儿嬉闹,就是到藏经阁读书。

欧阳缥缈心智未开之时,尚且不理解娘亲为何终日郁郁寡欢,只是觉得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并未做错什么,可随着渐渐懂事,她终于明白父亲的与世无争

在以武立族的欧阳世家何其致命,此后越是受到族人的冷嘲热讽,她就越想离那个窝囊废男人远一些,再远一些。

前些时日,庐江郡守苏豪独子苏书受父亲有事相托,以求学之名拜访欧阳世家,所说无非是秦二世微服私访之事,前些时日在会稽郡焚书坑儒闹得沸沸扬扬,故而要敲打一番行事乖张的欧阳世家。

苏书在欧阳家逗留这些时日,都是欧阳缥缈亲自陪客,对于这位人称小卧龙的官家子弟所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心怀愧疚,即便知道苏家在大秦是一流之列的官宦大家,苏家爷爷苏睿人称“过江龙”,大秦立国之前便在始皇帝身边出谋划策,如今位列公卿,是除国士计连营之外,秦昊委以重任的几位谋士之一。

其父苏豪,虽然没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也是庐江一郡之首,由始皇帝陛下亲自认命,在任十余载无人能撼动分毫。

苏书作为官三代,分量不言而喻。

苏家与修道大家欧阳世家相比是少了些许底蕴,但与人心向背的长房往来,就绝对不能说是高攀了。

欧阳世家在庐江举足轻重呼风唤雨,这对于始皇帝身边的肱骨之臣来说,是龙就得卧着,是虎就得趴着,两家相安无事最好,若与苏家为敌,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缥缈知苏书有意,使了诸多小心思,以苏书的眼力早已看穿,却不介意欧阳缥缈把他当枪使,或者说是借他身后的苏家,在欧阳家族内部维持长房那岌岌可危又可怜的身份。

他不但给足了欧阳缥缈面子,还以求学之名与书呆子欧阳万里相谈甚欢,即便因为父亲的缘故,欧阳缥缈对读书人没有好感,但对温文尔雅的苏家公子,还是另眼相看,甚至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知是缘于感恩还是尊敬。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个把名节看得比命重的读书人,以后又如何能看得上她这个注定被老不死的糟践的鼎炉?

那个自负到不遮掩狼子野心的欧阳靖与老不死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不嫌弃,欧阳缥缈还嫌弃他是吃屎的狗让人恶心,死了最好!

欧阳缥缈走在青街的青石板路上,眺望了一眼身后的深宅大院,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苏书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事,微笑道:“家父说欧阳靖此人行事乖张不择手段,除了背靠欧阳家,还与长生殿关系匪浅,一般人即便修为境界在他之上,也是很难杀死他的。”

欧阳缥缈闻言微微皱眉,惶恐不安,正要解释什么,却又听苏书柔声道:“欧阳小姐无需多言,懂的都懂。”

欧阳缥缈不再说话,生怕话说多了越抹越黑。

两人默默走下码头,身后有几名扈从在两丈之后相随,行至山下码头,可见官家大船停泊江岸。

苏书突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不忍开口道:“苏某今生与小姐无缘,只怪相见恨晚,但苏某有一言,还请小姐铭记于心,家父万里先生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于道法之事也有大家之见,苏某这几日与先生相谈甚欢绝非逢场作戏,而是受益匪浅,欧阳小姐,请恕苏某直言,万里先生大才绝非庸人。”

欧阳缥缈礼貌含笑,却不以为然笑道:“苏公子是家父请来的说客?送了公子几本孤本典籍?”

苏书不禁一愣,尴尬笑道:“是苏某唐突了,知女莫若父,悔不该不听万里先生劝诫擅自主张。”

苏书在欧阳缥缈纳闷中转身朝山上大家宅院方向作揖行礼,由衷敬佩道:“先生大才,小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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